“雖然受到《庫克聖經》影響的人有男有女,但在女性受害者中更能找到明顯的相似特征,男性受害者則呈現随機性。”
看完金燦轉來的一些消息,洛言戈揉了揉眉心。政府裡會有别的機構比異象局更精通這一行,但考慮到對普通人造成的影響,所以處理的大頭還是在異象局這邊。
路邊的燈光微微閃動,似乎是有蚊蟲掠過。
洛言戈站在了華城書店門口前,現在這個時間點幾乎不可能有客人了。但書店内早已關門的咖啡廳内的座位上坐着一個面容姣好的人,但其實用姣好來形容一個男性并不合适。
對方的臉更為秀氣,隻看臉說不定會搞混對方的性别。這人給人的印象就是溫順,像是綿延流淌的溫暖泉水。
在許久之前,異象局的人也曾弄混他的性别。實際上不隻是性别誤人,就連他的性格都在誤導着人。
“别來無恙。”
蘇央瑤慢悠悠将桌上的書合上,而這本書的封面赫然印着:《庫克聖經》
洛言戈的目光更為深邃,似乎要在那本書的書頁上盯出兩個窟窿。
察覺到洛言戈的目光,蘇央瑤将臉轉了過去。
似乎料到了洛言戈想問什麼,他語氣稍稍低落些道:“你要是冤枉我的話我會很難過的,我可不了解這本書以及創造這本書的人,我隻是覺得有點意思。”
蘇央瑤曾是異象局最有天賦的實習驅魔人,主席将他安排在洛言戈手下辦事。
因為嘴甜性格好,蘇央瑤很快就在同事中混得很熟。洛言戈起初同他的關系淡漠如水,但主席明顯看中了蘇央瑤的實力,如果經過細心培養他說不定會成為第二個洛言戈。
于是洛言戈便成為了蘇央瑤的師傅,在兩人的相互配合下,一些略高級的異端都能被輕松解決,按理說,他們會保持着師徒的關系直到蘇央瑤能獨擋一面成功出師。
隻是還沒等到那個時候,洛言戈就被這個好徒弟從背後捅了一刀。
被捅的地點在一個A+級别的異象空間内,就在洛言戈即将解決掉這個異端并摧毀内核時,蘇央瑤繞到了他的後面,用賦予了魔力的匕首狠狠紮向了青年的脖頸。
但洛言戈反應很快,匕首紮歪了,隻傷到他的右肩。托蘇央瑤偷襲的福,異端内核跑了,并迅速卷土重來形成了新的異象空間,雖然危險程度并不如先前,但他即将面臨的情況不容樂觀。不僅要面對異端随時可能出現的攻擊,還要提防着蘇央瑤突然的偷襲。
好在最後,洛言戈憑借着自己的意志力和強悍的血脈能力将危機一一化解。
而他遇襲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血脈。
早在許久以前,洛言戈就察覺自己身上的靈蛇血脈不同于族人,血脈易變有着極其低的概率,但絕不是不可能,他能感覺到身體中的魔力有區别于洛家傳統血脈的地方,有着比靈蛇血脈更為強大的部分。
他借助了血脈的力量,讓自己在希望渺茫之中存活了下來。
在活着回異象局并接受治療的期間,洛言戈從宋辭口中得知了蘇央瑤的身份,他是洛家長子洛識隋派來的人,而他們的父親默許了這些事情的發生。
想要對付洛言戈的是他的本家,就因為他當時有了想要脫離洛家,放棄争取家主之位的想法。他的父親想用這件事情恐吓他,讓他回心轉意,認清到底需要聽誰的話。
如果子嗣沒有懷着對主位的敬佩及渴望,那他将毫無價值,洛家家主更看重洛言戈,認為他更能将靈蛇血脈發揚出去,所以洛言戈不得不表現出想要争搶的樣子,隻有這樣才能讓父親滿意。
洛言戈早就在上一世就明白擁有靈蛇血脈的人有着共同點——即使是親人,骨子中也滲入了陰狠冷漠。
或許母親也是因此才想要逃離洛家的,隻不過她沒有等到那個時候便提前死在了異端之中。
在洛言戈幼時,他的母親曾帶着他離開洛家,隻不過沒多久便又被帶了回去。那時候估計母親是在極大的落差之下才對父親感覺到失望而選擇離家的吧。
他們曾經明明很恩愛,洛鈞不會幹涉奚顔的驅魔人事業,而作為妻子的奚顔也會體諒洛鈞為當上家主而經曆過的艱辛。但時間能讓很多事情做出改變。
“這都是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洛言戈記得自己當時在知道這些後,隻輕輕說出了這句話。
在那之後,青年在異象局處事時更為孤僻了,他隻相信自己,所以在處理異端時也不會再同别人合作。
蘇央瑤再次笑着向洛言戈打了個招呼:“前輩好呀,又見面了。”
話落,他用一種欣慰的聲音道:“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啊,真是抱歉。”
洛言戈一改平靜變得強勢道:“抱歉沒有看見我死在異端裡?”
他真的很讨厭和這人共處一個空間,但直接離場又反而顯得狹隘怕事。
蘇央瑤捂着心口,唇角微微勾起,“前輩,你這麼說我可就要難過了。”
“不過我也不是計較小事的人,我就透露一個信息給前輩吧,”蘇央瑤的指尖在空中劃了幾道筆畫,劃完後又描了一圈庫克聖經的封面,“說到我手上這東西,細看還真是讓人頭疼。”
筆畫連成“唐”字的讀音。
似乎是沒有話題了,蘇央瑤又主動道:“聽說唐家将那個可憐的孩子帶回去了?好像是叫唐興吧?”
洛言戈忽攥緊了手。
蘇央瑤意識到這點笑出聲道:“前輩,你急什麼呀。”
唐興在洛言戈的印象中已經死了,一聯想到唐興他就會想到瓊矜,雖說瓊矜肯定是不需要人關心的,以他自己的能力足以面對多種難纏的情況。
但當他觀察到蘇央瑤眼中那抹算計時,還是覺得不簡單。對方似乎正在謀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