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将他從口袋中捧了出來，放在手心，“在我回來前不要亂跑。”

瓊矜歡快地飛起，在他要消失在洛言戈的視線内時，一道聲音從小靈寵身後響起。

“對了，以後要是想離開我身邊也不需要刻意留個像你的蝙蝠來應付我，我認得出來那不是你。”

突然聽到這一句的瓊矜差點炸毛，洛言戈居然能分清楚他和分身！

他轉身去看洛言戈，但青年已經往前走了好多步。

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啊！瓊矜将未問出的話暫時埋在心底。

算了，還是先去找魔力的源頭吧。

淩晨一點半。

洛言戈站在路燈下在打電話。

同在工作的宋辭用平緩的聲音道：“處于疲憊狀态下的人抵抗力最差，也最容易被控制。如果我想要在短時間内感染更多的人，我可能會去選擇醫院這類地方傳播《庫克聖經》。”

他們在讨論傳播《庫克聖經》最主要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殺人倒也不像，因為目前已知的死亡數并不多，洛言戈在之前的對話中提到了血祭，就此，兩人展開了讨論。

洛言戈想要改變宋辭的看法，“我倒是覺得想要傳播這本書的人一定不會選擇生病或年老的人作為主要傳輸對象。畢竟那人的目的是獻上足夠多的祭品，但祭品至少要保證是健康的吧？”

“哦？這樣解釋還是挺有趣的，你從誰口中得知的？”

洛言戈想了想自家小靈寵，決定繼續隐瞞下去，“隻是合理的猜測。”

不等宋辭再開口，洛言戈耐着性子問，“你覺得在萬城，什麼人會工作到現在？”

話題跳躍有些大，宋辭被他的話帶走了，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我猜是出租車司機，萬城的出租車行業一直興盛，每天從早到晚工作的出租車有近萬輛。”

宋辭在接收到《庫克聖經》的事件後特意為萬城做了攻略。

“我猜也是。”

洛言戈挂掉了電話，此時他的手機屏幕上顯現了一條消息：司機已到達指定地點，請在五分鐘内上車。

随着“滴滴”的幾聲，一輛出租車遠近光燈交替閃爍着穿過人行橫道，停在了青年的面前。這很好辨别，因為現在路燈下能一眼看見的乘客隻有洛言戈一個。

繁榮來的快，散的也快。現在，路上已經幾乎沒有行人了。

上了出租車，洛言戈在副駕駛落座，因為是晚上十一點的緣故，司機為了提神醒腦正在播放廣播電台。

見青年上了車便悶不作聲，司機主動攀談道：“都這麼晚了還去華城書店？現在這個點肯定已經關門啦，你是不是定位定錯了？”

洛言戈微微一揚額頭，打消了司機的疑惑，“我家在那附近。”

司機自顧自感歎了一聲，“住那麼遠啊。”便再也不出聲了。

一陣滋啦的電音嘈雜響起，随之而來的是廣播電台正在播放的悠揚歌聲，一首時長約三分半的歌曲過後，廣播中朦胧的字眼也越發清晰。

“歡迎收聽FM101.1頻道，大家好，我是旻子。又見面了，今天是六月二十九号，我們很高興抓住了六月的尾巴同你說些有意思的開心的事情。”

通過後視鏡，司機好像看見那個高冷青年的嘴唇動了動好似在說什麼，但他沒有聽清，司機手扶着方向盤，嘴中問了一句，“什麼？”

他的大腦此時似乎變得異常遲緩，眼睛也不斷脫離正中心的玻璃屏向外瞟。

“小心！”

清冷的街道上忽然竄出一道黑色的人影，如果洛言戈不加以提醒，司機是絕不會踩下刹車的。

這話陡然拉回了司機的意識，讓其将心思放在了開車上。司機慌張地摁了一下喇叭，“啊呀呀！這裡的人怎麼回事？大半夜還到處亂跑？”

他心有餘悸的雙手握緊方向盤，覺得心中冷極了。

車内的廣播電台還在繼續播報。

“《庫克聖經》據說是一本惡魔寫成的書，它公認的創作者僅用了一天晚上便完成了這本五十萬字的書，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所以人們猜測這位創作者一定是同惡魔達成了某項交易，不然的話為什麼《庫克聖經》的第一頁會是一張惡魔的圖片呢？”

司機“诶”了一聲，嘟哝道：“今天這節目給人的感覺怎麼陰森森的？”

他剛要換一個更喜慶的節目聽聽，可一旁的人摁住了他的手。

洛言戈的話帶着不容置疑的态度，“就聽這個。”

司機讪讪收回右手，繼續開車。

淩晨一點四十三。

到了目的地，洛言戈下車後發消息吩咐金燦道：“去查找一下，萬城究竟有沒有FM101.1這個廣播電台，”

金燦雖然平時看上去不靠譜，但查找資料可是一流的，他很快便得到了洛言戈想要的東西，彙報道：“FM101.1有是有，可那個電台不是一個美食節目嗎？怎麼了？這個節目有什麼奇怪的嗎？”

洛言戈看了一眼出租車離開的方向，心間凝起一絲陰霾道：“違和的地方太多了。”

不知為何，青年現在總覺得自己的手上空空落落的缺點東西，是因為小白不在的緣故？他擡頭望着天邊的月亮，一切同白色相關的東西在這時都能被他曲解的同小白蝙蝠聯系起來，這個點的話小靈寵一定窩在枕頭裡睡得很香。

但洛言戈顯然還沒有完全識清楚瓊矜的性子，他所挂念的小靈寵已經踏上了獨自行動的路。

華城書店頂端，一對巨大的蝠翼展開着，在月光的沐浴下光芒璀璨，而蝠翼的主人正居高臨下地掃視下方的亮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