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的大高個朝醫務室的方向指了指,“他摔了,已經去醫務室了。”
“好……謝謝。”
羅樂齊掐着時間過來了,他拿着瓶水朝陶柏水喊着:“往這邊來,我們回教室去。”
“先不回去。”陶柏水也喊。
本來就沒什麼力氣,這一喊把他體力都喊光了。
羅樂齊看着他好像沒什麼勁,小跑着一路過來,把擰開的水遞給陶柏水,“先喝點。”
陶柏水喝了好幾口,緩了口氣說:“去趟醫務室吧。”
羅樂齊問:“你哪裡不舒服?是剛剛跑步太累了嗎?”
“嗯,先去看看吧。”陶柏水就想快點去,連用什麼理由都還沒想好。
他剛一過去就聽到校醫的聲音:“哎,你這……摔下去是用手撐地面了嗎?”
“我當時都沒反應過來。”鄒喻說。
陶柏水站在那裡,校醫看到他進來就問:“同學,你哪裡不舒服嗎?”
他連忙擺擺手,“我沒事兒,您先看他吧。”
校醫看了陶柏水一眼,“那你先坐會兒,這個同學估計骨折了。”
鄒喻還挺咋呼:“不能吧?這一下就骨折了?”
“你胳膊先别動,我給你固定一下,已經通知你班主任了,等會兒再聯系你父母,讓他們帶你去醫院看一看。”
“對,要重視!”陶柏水說。
“你怎麼也來醫務室了?”鄒喻問。
“我頭暈、想吐,還渾身上下不舒服。”
校醫嚴肅地說:“你這聽着挺嚴重的,你和他是不是一個班的?等會兒一起喊家長去醫院看。”
陶柏水連忙說:“不用,不用。我可能就是剛剛跑完步有些中暑。”
鄒喻的胳膊被固定上,他還是那副“倔狗臉”,這人走到陶柏水面前問道:“你真不去醫院看看?”
陶柏水催着:“真不用,你快去吧。”
鄒喻點點頭,和剛到的班主任一起走了出去。
陶柏水拿着校醫開的一盒“十滴水”朝班裡走,“你看鄒喻像不像小說裡的獨臂大俠。”
羅樂齊問:“你說楊過嗎?”
“你就說像不像吧。”
陶柏水确實不大舒服,他打開藥盒拿出一支就咬開往嘴裡灌。
“他像不像楊過我不知道,你看他的眼神倒是挺像那隻雕的。”
羅樂齊剛說完,陶柏水就開始不停地幹嘔。
“怎麼了?我說話就這麼惡心?”
陶柏水把手裡的半支“十滴水”塞進了羅樂齊的嘴裡。
現在是兩個人一起幹嘔了。
3.口味獨特的鄒喻
谷逍拿出一沓飯票擺在桌上,他媽媽已經連續一周都給他送飯了,飯票堆積着都快要過期了。
陶柏水看着那一桌子飯票問道:“你這是……準備當倒票黃牛?”
谷逍撐着下巴說:“我在考慮是拿這些去換泡面帶回家吃,還是換牛奶喝。”
陶柏水說:“中午快點吃完飯,咱們一起在食堂看看。”
谷逍聽了陶柏水的“快點吃飯”,他吃得巨快無比。
谷逍媽媽沒見過這陣仗,“兒子……你上學太苦了……餓壞了吧。”
“嗯嗯,媽,我吃完了,就先回教室了。”谷逍急着去食堂看看還有沒有泡面或者牛奶。
谷逍媽媽則是心疼得不行,兒子上學都給餓瘦了。
食堂裡的人還有一些,鄒喻就在其中,他正吃着一盤黑不溜秋的東西滿臉享受。
陶柏水問谷逍:“鄒喻在吃什麼?”
羅樂齊正在窗口看着,聽到陶柏水的問題後轉頭看了一眼,他替谷逍回答:“梅幹菜。”
谷逍的視線剛從窗口裡的東西挪回來,他問陶柏水:“什麼?什麼鄒喻吃什麼?”
陶柏水無奈的“唉”了聲,“沒什麼。”
他看鄒喻吃得那麼開心,也想自己嘗嘗。
于是在一個晴朗的中午,陶柏水也像當初的谷逍一樣一頓扒拉,給張姨吓得不輕。
他吃完就拉着羅樂齊去了食堂,“拿着,我找瓜哥要的飯票!”
“你沒吃飽嗎?”羅樂齊問。
“我想吃那個。”陶柏水指着梅幹菜扣肉說。
“怎麼想吃這個啊……”羅樂齊咽了咽口水,“這個吃多了很膩的。”
陶柏水不管那麼多,遞上餐盤說道:“我不要肉,隻要梅幹菜。阿姨,來三勺!”
羅樂齊沒吃,拿飯票換了袋牛奶喝着。
陶柏水就很與衆不同了,他沒要米飯,幹吃三勺梅幹菜。
第一口下去,陶柏水覺得這是個味道不錯的菜。
細品一下,還有點回味。
再吃一口,有點鹹了……
這三大勺吃到最後一口的時候,陶柏水已經快落淚了。
“鄒喻口味好獨特,他竟然能吃那麼多梅幹菜。”
羅樂齊“啧”了聲:“别和他比,你這麼吃下午得鹹死。”
陶柏水閉上眼睛靠在餐椅上:“我已經被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