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你的名字嗎?”
媽媽這樣說,“因為申司你是在韓國境内出生的,當時登記的時候,爸爸有給你取韓文名字。但是,這個名字媽媽不喜歡,從來沒告訴過你诶?你把自己的出生證明翻出來了嗎?”
“……我是在韓國出生的嗎?”
“當然是啊,當時為了改籍廢了好大力氣呢。”
完蛋,這下真成韓國礦工了。
…………
商城的事沒有上新聞,隔天上學,一切照常運轉。
臉上的小傷口結痂,再過幾天也就自己消退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不知為何,覺得比之前看的順眼了很多。嘴下痣的顔色變得深了些,讓他更引人矚目了。
說人話就是,受傷之後似乎變帥了。
即使這是錯覺也會讓二色很開心,今天依舊是很早就去了學校,媽媽還躺在床上睡懶覺,她的上班、應該大概不會遲到吧?隻要那八個鬧鐘能把她從睡夢中叫醒。
“二色君!”
快到校門口,還沒有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的進藤光的聲音,似乎看見了二色的背影就在喊了,證據是他的聲音由遠及近:
“我有事找你!你能和我、和我——說一下話嗎?……就一會!”
因為跑過來,進藤光有些喘不上氣。身後跟着的鬼就像他養的大貓,手搭在他肩膀上,用擔心的目光看着他。二色想要裝作沒聽見,繼續向前走,但是進藤光抓住了制服上衣。
“……隻是一會。”
進藤光的表情很嚴肅。他這麼早到學校也是事出有因,如果想單獨和這位二色同學說話,那就隻有早上這段時間了,其他時候二色的周圍都會圍着其他人,男生女生都有,似乎是有事找二色幫忙或者想和他說說話;放學的時候,二色君戴着耳機,不會聽見别人的聲音。
“什麼事。”
因為逃不掉,所以停下了腳步:“你是我們班的進藤光吧,我們應該沒怎麼說過話。”
是的,開學這麼多日子,他們除了跳窗那天,基本沒有聊過天說過話。進藤光是個好相處的孩子不錯,但那和二色沒關系,畢竟他也根本沒和這孩子相處過。
“是這樣的,二色君,你是加入了将棋部的吧?”
“是的。”
“那,”進藤到了二色面前也會變得局促,不知為何二色身上就是有一種強大的氣場,“二色君,會去今天下午的将棋社社内對局吧?——就是那個,和即将升高中的前輩進行的指導賽。”
“……”
二色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抛出一個新問題:“進藤君,你是圍棋社的吧?”
“是,我是圍棋社的。”
“——是這樣啊。”二色點了點頭,“你是在找能和你還有你們社長一同參加校際圍棋聯賽的人員吧。”
“是的……等一下?!你怎麼會知道?”
“看出來的。”
二色沒有多說,他轉身就繼續走了,而大為驚訝的進藤和藤原佐為對視一眼,追了上來,他很執着地想要明白自己哪裡暴露了目的,一直在追問着: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二色君?二色同學?拜托了,告訴我吧?”
“看出來的。”
“那二色君會圍棋嗎?”
“不會。”
“二色君真的不會嗎?”
“我連将棋都不會。”二色申司說,他嘴巴裡三句沒有一句是真的,有些水豚外表純良,嘴巴卻會騙人,可怕得很呐,“是因為沒有橋牌部,所以才選的将棋。”
進藤光退而求次,“那下午的将棋社對局,二色君能把我帶去嗎?”
“……”
二色瞥了他一眼。
“拜托了,二色君!”進藤光雙手合十,好像他們是什麼好朋友了,“或者二色君有認識的、會下圍棋的人嗎?我和筒井學長真的希望能找到一個和我們一起參加比賽的同學。”
“為什麼找我?”
這個問題是真心實意的。二色申司思來想去也搞不明白,進藤光這小腦瓜子咋長的,求人會求到一個一看就很冷漠的家夥身上。“你又為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幫你,進藤?”
這句話說出來真的有一種霸總感。想來那群韓漫狂攻也是這樣的,被一個自己稍微關注過的人求到跟前……
不要再想下去了,校園文裡沒有強制愛。
「好像是哦……?」
進藤光身後的鬼有些遲疑,因為确實是這樣,二色和進藤光之間沒有多少交情。
進藤光很認真:“我猜的。”
……
靠猜就莽上來的孩子基本沒什麼壞心眼。
“……好吧,其實是我觀察了你很久,隻要不是太難的事,二色君不是都會幫忙嗎?所以我才抱着一點希望過來,想要尋求幫助。”
而且他也猜對了,二色會幫他找——因為系統彈窗正在他眼前一閃一閃的。從周末的亂碼事件開始,它似乎就變成了隻會發任務的普通系統,但又因為會下發真正的獎勵,讓二色有些不确定它是退化了還是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