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間阿禮聽到了來人的聲音。
這不就更不妙了嘛!
來的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
前兩天才跟他因為被心懷不軌的男性包圍的問題道過歉,不過是還個氣球錘子的時間而已,一轉一個眼就被人用這麼暧昧的姿勢拉住手,阿禮自己都覺得臉面要沒地方放了!
“你快放手!”
阿禮甚至稍稍往後仰了一點重心,笑容都扭曲了起來地小聲催促着。
“那你答應我嘛——”
太宰比她多了幾分老神在在,雖然滿臉笑容但眼裡更多的是疏離與威脅,絕無半分真誠。
腳步聲已經到了近前,沖田先生左看看右看看,又盯着兩人相牽的手,一副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提問:
“你們在說什麼?我也可以參與嗎?”
“不,你不要碰到他。”
阿禮先是阻止了沖田先生想要手動幫她分開的行為,然後極度不情願地哼了兩聲看向太宰,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就行了,快放手!”
她甚至還急躁地踢了一腳對方的膝蓋,雖然以她的力氣來說完全不痛不癢就是了。
“哎?真的嗎?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寫作)?”
對方及其順竿爬地站起身來,将胳膊斜撐在阿禮的肩膀上,甚至還十分幸災樂禍地對着沖田先生眨了眨眼睛。
一輛自家組裡的車在這個恰到好處的時機停在了校門口。
阿禮一邊推搡這個過于沒有邊界感的沙色社會垃圾,一邊小聲向沖田先生解釋着面前這家夥要是觸碰到了,就能夠讓他原地消失的麻煩能力,“先上車……不對,你給我坐到前座去!”
好說歹說地将最麻煩的人塞進副駕駛,阿禮重重出了一口氣。
她是知道這個人大概會在某一天找上門來啦,但唯獨沒想到是今天這種麻煩的時候。
因為前面也說過了嘛,要忙的事情有很多,要說其中最麻煩的一個,那就是來接他們的這輛車了。
之前就提到過了,因為阿禮的介入,本地的一個小頭目被逮捕了。
因此這邊的子世代都對她更畏懼了幾分,誰都不太敢把手裡的人借給她用,生怕哪個不小心就透露出什麼要命的信息來。
雖然随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隔閡會逐漸緩和,但這個緩和的速度絕對達不到現在就能夠随便借到車的程度。
今天會有家裡的車主動來接阿禮,原因隻有一個。
——又出了什麼他們所有人都解決不了的事情。
而這兩天因為這件事組裡确實鬧得沸沸揚揚。
汽車不急不緩地駛了出去,目的地毫無疑問不是阿禮的居所。
“看來你打算去解決那個?”
太宰在來之前好歹是對最近的事态有一些了解的,聽說最近京都屬于岸野組的地盤内出現了一股奇怪的新勢力。
那股勢力長驅直入地侵占了組内的好幾個據點,那邊的組員們一方面不敢背叛組織,一方面又不敢和将他們打敗的新任BOSS硬碰硬。
于是隻好偷偷摸摸的給上面報信,你推我我推你地最後戰戰兢兢交到阿禮手上。
“我的稿費可是很高的,太宰先生又總是喜歡賒賬,那還不如用私事換取私事比較劃算。”
阿禮用頗有些埋怨的語氣說着,“反正您也正是精于此道吧?”
雖然港口黑手黨的雙黑活躍着的時候阿禮還很小,但她實際上又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小孩子,還有【求聞持】這樣記憶方面的加成在手,怎麼說也是知道這家夥過去職業的。
雖說對這個人今天會出現在這裡頗有微詞,但來都來了,送到手上的好東西不用白不用,阿禮也不是會因為一些小小的意外情況而手忙腳亂的草包。
“……你就拿這種報酬用在這樣的小事上?”
這次就算是太宰也顯得稍稍有些驚訝了。
打擊敵對組織這樣的事情對于他來說顯然有點過于大材小用了一些,更何況,“這種事情以你自己的手段也完全可以做到吧?”
不如說這完全不像是傳說中稗田家大小姐的行事作風啊。還是這家夥又在賣人情?
“那可不一定是小事……”
阿禮輕輕的嘟囔聲隻有坐在她旁邊的沖田先生聽見了,微微側目間,他很快聯系前後見聞就想到了答案。
不過阿禮依舊難得認真地詢問坐在副駕上的那家夥,
“倒是你,确定要這麼做了嗎?被我書寫出來的故事,其存在統統都會消失在曆史中哦。”
“曆史是為了人而存在的,存在證明也僅僅隻是給不相信的人看的東西。”
目的地離學校并不遠,所以很快就到達了,太宰打開車門走下了車,“你也說過,偵探才需要證據,像我們這樣的人可是隻講究結果的。”
“是道義與恩仇。”
阿禮糾正并強調了一遍,下車後又變回了那個彬彬有禮的大小姐。
語調婉婉轉轉懶懶散散地拉長了些許,臉上重新帶上恰到好處的得體笑容,步履間她将碎發順到耳後,按亮了電梯頂樓的按鈕。
“32層,這種塔樓的頂層不便宜,你直接找到了對方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