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潦有點不甘心,祝盛庭是他目前為止帶過最省心的藝人之一,如果沒有今天發生的這件事的話。
而且祝盛庭雖然短時間内比不上賀宴,但也風頭正盛,就這樣棄了,着實可惜。
“就沒有什麼折中點的辦法嗎?”他摩挲着手指,又想抽煙。
“你想要什麼折中的辦法,逼他倆分手再也不要見面?”喬玲冷笑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起碼警告了他們兩次。”
朱潦一噎,之前他警告祝盛庭的場景自己都還曆曆在目,“是、是……”
“主要是我覺得有點可惜,畢竟祝盛庭現在發展不錯,未來也挺有希望再升咖給夢傳賺錢的。”他補充道。
喬玲擺擺手,“你别忘了他現在有這勢頭是為什麼,當初如果不是我們推動了《谷雨降臨時》的策劃,他也沒有現在這個地位。”
“夢傳能造一個星,也能再造另一個。”
朱潦無話可說了,看來喬玲這下是鐵了心的要把祝盛庭雪藏。
“那祝盛庭那邊怎麼說,他遲早會察覺。”
喬玲接着喝了口茶,“一個月,等他自己坐不住了自然會來找我們,網上的輿論不用擔心,不出一年,就沒什麼人記得。”
娛樂圈更新換代的速度那麼快,時間一拉長,長時間沒有通告粉絲也會漸漸跑路。
“還有,警方通報那件事之前,不用管他們。”喬玲盯着朱潦補充了一句。
朱潦心裡依舊七上八下的,“那之前那些代言呢?”
“能談換人的就換,不行就支付違約金,”喬玲說得幹脆,“徐直那邊我會告訴他的。”
朱潦沒了别的問題,腦海裡突然又出現了祝盛庭和賀宴摟在一起的背影,他兜兜轉轉把事情拉回最開始的地方。
“那賀宴那邊……怎麼說?”
他知道喬玲是絕對不會棄了賀宴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現在的賀宴就是個香饽饽,剛發的個人專輯銷售量又破了記錄,要不是《嶺南無雙》因為那件事夭折了,喬玲恐怕也不會那麼果斷棄了祝盛庭。
這事兒他不甘心沒用,人各有命。
祝盛庭顯然沒這個命。
喬玲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你以為他們的愛情有多堅不可摧嗎?怎麼可能,說白了不過一句因戲生情,成年人都看重自己的利益,等他反應過來了自然會明白的,他們感情出問題也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再談一些具體的東西也來得及。”
“如果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也不會這樣義無反顧了,為了點感情就走偏鋒,也算是我看錯他了,其實就是個蠢貨,還是個命不太好的蠢貨。”
朱潦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應和着點點頭。
*
賀宴在鬧鐘響起的第一刻就醒了,他很快伸手暗滅了手機,怕吵醒睡在自己身邊的人。
但祝盛庭還是醒了,他下意識摟住賀宴的腰,摸着賀宴柔軟的肚皮,手指在上面打着圈,“時間到了?”
賀宴感覺肚子癢癢的,聽祝盛庭的聲音還有些啞,有點不忍心,“還早,你再睡會兒吧,我待會兒洗漱完就走了,小敏準備了早餐。”
祝盛庭揉了揉眼睛,還是撐起了身體,“沒事,醒來睡不回去了,我下午再補覺。”
賀宴拿他沒辦法,兩個人就這樣一起去洗漱,祝盛庭站在洗手台前一直有意無意地貼着他,賀宴當作不知道。
“離你下樓的時間還有幾分鐘?”祝盛庭問洗漱完等着換衣服的賀宴。
賀宴看了眼手機,他今天沒賴床,第一個鬧鐘就把他鬧醒了,現在離他出門還有二十分鐘。
“還有二十分鐘吧怎麼……”
賀宴話還沒說完,就被祝盛庭吻住了。
他口腔裡清新的薄荷味還沒散,在祝盛庭唇齒渡過來的瞬間變得更加濃郁。
他隻從開始緊繃了一瞬,就順從地摟住祝盛庭的脖頸,和祝盛庭親密地擁吻着,縱容着對方做一切事情。
祝盛庭吻得不算激烈,一寸一寸地侵占着賀宴口腔裡裡外外的每個地方,在那裡留下屬于自己的氣息,像在完成一個無形的标記。
賀宴的吻技也比之前好了太多,他現在已經可以熟練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以至于不會因為祝盛庭的一個吻就氣喘籲籲。
祝盛庭把人抵在衣櫃前,不知道吻了多久,最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賀宴的唇,看見對方迷離的眼睛和泛紅的臉頰,滾動了兩下喉結。
他又湊近親了親賀宴的臉頰,松開了握在對方腰上的兩隻手。
“不能再親了。”祝盛庭身體也往後退了一步。
賀宴剛剛隐隐感受到了祝盛庭腿間不太一樣的觸感,他偏過臉微微喘息着平定情緒,“我去換衣服。”
說完賀宴就拿起衣服走進了衛生間,祝盛庭坐回床上等着自己的反應消下去。
賀宴換完衣服出來之後,看時間差不多得走了,祝盛庭把人送到門口。
“我走了。”賀宴看着他。
祝盛庭捏了捏賀宴的耳垂,“我晚上來找你。”
明明晚上還能再見到,賀宴還是覺得不舍,那點離别的下墜感又開始裹挾着他。
他拉着行李箱放在門口,最後又點起腳尖親了一口祝盛庭,在他耳邊悄聲說着:“我等你晚上……來上我。”
他說完這句沒等祝盛庭反應過來,拉上行李箱就離開了。
祝盛庭看到了賀宴紅了的耳朵,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後知後覺自己的耳朵也正在發燙。
*
賀宴坐上車的時候冷靜了,看上去又是平時那個雲淡風輕的樣子。
要是換作之前,他絕對不會和任何一個人說出這種直白裸露的話,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愛就是打破自己的特例,祝盛庭就是他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