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慢慢的空曠了下來,還在和最後一碗飯奮鬥的上杉一哉,擡頭看了一圈,發現隻有一個粉色頭發,看起來比自己要矮一些的同學和自己一樣在努力扒飯,而隔壁寝室那位姓東的前輩,在吃完足足五大碗飯後留下來,拿了根牙簽在慢慢的剔牙。
估計是監督他們這些新人吃飯的?
低頭望着碗裡的米飯,上杉一哉這一刻的思想和克裡斯同步了,覺得自己等下還要再去多跑10圈才行。
努力把最後兩口飯塞進嘴裡,上杉一哉鼓着腮梆子一邊咀嚼一邊端着餐盤送去回收窗口,然後對留在食堂的東前輩點了點頭,出門再次往棒球場走了過去。
剛走到棒球場的入口,上杉一哉就發現裡面有人,他看了眼正在慢跑的克裡斯,決定換一個跑步的地方。
“上杉君。”克裡斯也看到了過來的人,發現對方準備離開的時候,開口喊住了他。
“有什麼事嗎?泷川君?”上杉一哉隻好停下來,等對方過來。
慢慢跑到上杉一哉跟前,克裡斯拿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才開口說道:“上杉君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上杉一哉扭頭看向旁邊的圍欄,低聲說道。
“你是投手,而我是捕手,而且我們還算得上互相認識,我本來以為我們應該能聊得來的;但我能感覺到上杉君對我似乎有些……”克裡斯低頭看着明顯在鬧别扭的上杉一哉,要還感覺不到對方的排斥,他就白當這麼多年的捕手了。
“我哪敢對連續三年獲得全國少棒第一名的‘東京都第一鐵捕’有意見。”上杉一哉嘟了下嘴,從克裡斯的角度看去,就好像一隻小倉鼠往嘴裡塞了顆花生米一樣,讓他有一瞬間想伸手去戳一下。
聽到對方的話,克裡斯大概知道了為什麼上杉一哉對他表現得有些排斥。
果然還是因為去年的全國少棒比賽啊。的确,在他最後揮棒之前,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以為這次丸龜少棒要丢掉冠軍的獎杯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少年連續投滿了四場七局,在最後的時刻體力有所不支,或許自己揮出去的球棒并不一定能打到那顆白色的小球吧。
如果上杉一哉所在的隊伍裡有個好一點的中繼投手,或者更優秀一點的捕手……
這樣的情形,在之後複盤的時候,他曾經認真的思考過。
畢竟是被稱為控球天才的上杉一哉;有點,想接一下他投出來的球呢。
“過去的事已經沒辦法改變,但從今天開始的這三年,我們是隊友了,這次我們努力一起去甲子園怎麼樣?”克裡斯再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上杉一哉擡頭望着眼前的少年,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滿滿的誠意,一時覺得體内熱浪翻湧,他慢慢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上了對方的手。
“我……唔!嘔……”上杉一哉剛張開嘴想說點什麼,隻覺得喉嚨一陣發緊,他一扭頭,吐了出來。
啊……在最不想認輸的人面前丢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