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黑紅色的血鞭自童磨身後穿透了他的胸口,無慘身穿一身黑衣,白皙的臉在此刻也黑得吓人。
你找死嗎?
十二鬼月中,最喜歡搞事的就是這個童磨,放在平時他一般睜隻眼閉隻眼,但若是真讓童磨開口挑釁,隻要一想到那種可能性……
無慘的手指微微發顫,刺入童磨體内的血鞭一分為二,将童磨的身體從中間撕裂。
“哇”地一聲,童磨吐出一大口污血。
他神色間有些迷茫,血肉努力聚合着,雙手扶着自己的下半身又重新粘連在了一起。
半天狗瑟瑟發抖。
黑死牟面無表情。
十二鬼月之間并沒有太深的愛憎,隻有猗窩座冷笑了一聲,嘲諷:“活該。”
重新愈合後,童磨并沒有因為被一分為二便對無慘恐懼,而是将雙手放在嘴邊做了個喇叭狀,大喊:“無慘大人,你很生氣嗎?我剛剛哪裡做得不對嗎?”
他七彩的眼神格外清澈,看着就像是個剛剛走出校園的清蠢大學生。
無慘下意識看向身邊的齊木楠雄。
【他們是你的下屬,看我做什麼?】
無慘于是又快速将視線移開,雖然他知道齊木楠雄戴着鍺金屬戒指聽不見十二鬼月的心聲,但果然還是很恐怖。
“都閉嘴!”無慘一聲令下,所有鬼都低垂下頭,下弦甚至吓得跪在了地上。
黑死牟靜靜地注視着自己的虛哭神去,他是十二鬼月之中唯一一個對齊木楠雄身份毫不在意的人。
“從今天起,約束好你們的下屬,不準再讓他們傷人。”無慘冷冰冰下達命令。
十二鬼月都忍不住擡頭,震驚地看着他們的老闆。
不準傷人?
這是無慘能說出來的話?
“無慘大人,我們是鬼,我們是要吃人的,怎麼可能不傷人!”下弦之伍·零餘子忍不住反駁。
無慘臉色一冷,質問:“你在反駁我?”
零餘子頓時一驚,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瑟瑟發抖地開始求饒:“不,我隻是……”
“第二次。”無慘豎起一根手指,一道血鞭從天而降,直接從零餘子的頭部砸了下去,宛如刀切豆腐般将零餘子一分為二。
下弦的實力不及上弦,她并沒有童磨那樣強大的實力可以将自己聚合,而是在不甘與恐懼中逐漸化為了飛灰。
霎時間,衆鬼心聲紛亂。
不過無慘并沒心情去關注這些鬼,他隻關注齊木楠雄一人,仔細傾聽着他的心聲,見他沒有任何的不滿才松了口氣。
“既然如此,以後就不要再吃人了。”無慘開口,繼續之前的命令。
再沒有任何人反駁,甚至沒人插一句話。
“餓了就去山中覓食,野豬、山雞和野兔,總有能夠食用的東西。”無慘也不想的。
讓他堂堂鬼王去抓野獸吃,這是多丢排面的一件事!
可他對齊木楠雄無能為力,就算聚合了十二鬼月,他同樣沒有任何勝算。
齊木楠雄将一袋子黃金朝下方傾倒,大量的金子砸了下去,落在了衆鬼的面前。
無慘頓時從齊木楠雄的心聲中讀到了他的打算,一瞬間難以置信,甚至有些不甘願。
但最終,無慘還是向十二鬼月傳達了齊木楠雄的意思:“我給你們足夠的錢,童磨,聯合萬世極樂教的人開始養殖動物,随便養什麼,但必須足夠供應我們食用。”
“沒問題。”童磨眨了眨眼睛,對無慘表現出絕對的臣服,并由衷感慨:“您也開始關心人類了呢,無慘大人。”
惡心死了!
無慘惡心得想吐,他才不關心人類的死活,但齊木楠雄關心。
“不準再和鬼殺隊的人作對,遇到不準和他們發生戰鬥。”無慘繼續命令。
十二鬼月雖然不明白,但還是都一一應下。
會議結束,下弦逃命一般迅速消失,隻剩下上弦與累不急着離開。
“累,過來。”無慘單獨喊了累。
兩人幾個起落,便到了其他上弦與齊木楠雄看不到的地方。
與此同時,黑死牟閃身出現在了齊木楠雄身邊。
因為黑死牟的内心本來便對齊木楠雄不感興趣,無慘并未察覺,等察覺到的時候兩人已聊了起來。
“你是新加入的鬼?”
齊木楠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毫無對話的興緻。
“無限城并不是弱者可以待的地方,既然被那位大人認可,就該不惜一切代價去變強。”黑死牟的六隻眼睛全盯在了自己的刀上,平靜地說道:“優勝劣汰,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
“别這樣說嘛,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變強更有意思的事。”童磨也出現在了齊木楠雄身邊,他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撕裂的腰部,漂亮的彩虹眼睛湊近,近距離觀察着齊木楠雄:“除了我們十二鬼月,無慘大人很少會帶人來無限城,而且剛剛因為我心裡對你的冒犯,無慘大人可是狠狠懲罰了我呢。”
他笑着,眼神卻仿佛沒有絲毫感情。
金色的銘刻有蓮花紋路的鐵扇展開,遮住了童磨的下半張臉,他笑眯眯地對齊木楠雄發出邀請:“雖然被那樣警告了,但要不要和我出去看看?一直留在無限城很無聊的。”
還未來得及和累交談的無慘隻感覺心髒都要炸/開了,不,别惹他,别惹他啊——
那是童磨惹的,可不能算在他的頭上!
童磨不能再留了,不能再留,絕不能留……
“好啊。”齊木楠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