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真假,他還是說了句:“謝謝。”
“這個留着可以當護身符,希望諸伏警官不要告訴别人,”李青桐揮爪告别,“畢竟在我的國家,傳播封建迷信不是一件能擺在明面上的事。”
諸伏景光唇角微勾:“我知道了。”
等華夏美人離開,他鼓起勇氣将那張符紙翻過來,逐漸顯現正面的那句話。
看清字迹後,臉上邊笑邊滑落了一滴淚水。
爸爸是小學老師,字迹非常漂亮,他和哥哥從小就是在爸爸教導下練字的。
那些傍晚的黃昏、暑假的午後、冬天的被爐,一大兩小在桌前認真寫字,媽媽在一旁笑着看他們,是永不褪色的美好回憶。
因此無論過去多少年,他都能一眼認出爸爸的字——
【活下去】
諸伏景光擦拭掉淚痕,眼尾微紅,将符紙折好,小心翼翼放進胸前的口袋,隔着布料輕輕撫了撫。
另一邊,松田、降谷和班長得知萩原研二那麼多天獲取的信息寥寥:姓李,華夏人,居住友枝町,高中生,會點中醫。
松田陣平摸了摸下巴,“感覺和一個半月前相比,沒什麼進展啊。”上次難得放幼馴染下班,到頭來就這?
降谷零半月眼:“你想有什麼進展?萩原及時刹車是對的,請認清你現在的身份,警察先生。”
班長還是困惑:“為什麼是熊貓?”
“因為大家都喜歡熊貓吧,”萩原研二竟然能對上李青桐的腦回路,“哦,景老爺回來了。”
幾人回頭,降谷零立刻發現幼馴染眼睛略微發紅,上前低聲詢問怎麼了。
“我沒事,”諸伏景光釋然地微笑,“隻是發覺或許我一直在被珍護着呢。”
小時候的他為失語症苦惱、自卑,可如今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那是被愛的後遺症。
而他早已痊愈了。
僅餘下淡淡的悲傷、感慨,卻也令人難以忘懷。
衆人見諸伏景光輕松地笑起來,便沒有追問,收拾收拾準備去執勤了,今晚陣仗可是很大的,對他們來說可是一番苦戰啊。
——
李青桐追上已經走遠的讨糖四人,探頭:“有多少戰利品?”
木之本櫻提着半滿的南瓜籃子,開心地握住她的熊貓爪爪陷進糖果堆裡摸索,“有這麼多了哦!”
“很棒……”向來都噙着淺淡笑意的李青桐蓦地一皺眉,鼻尖嗅了嗅,從籃子裡翻出一顆糖果,“這是哪家給的?”
四人圍了一圈看着她掌心糖紙包裝精緻的巧克力,李小狼回想,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幢房子,“好像是那戶人家。”
因為那家出門發糖的男人鴨舌帽檐壓得很低,他不禁多看了兩眼,還有點印象。
大道寺知世翻了翻自己的籃子,發現好像隻有小櫻收到了這款巧克力,“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隻有這顆一點甜味都聞不到,夾雜着香煙的焦油味,包裝對比其它糖果來說也有些松散,”還有一些李青桐不熟悉的金屬氣味,不過已經很可疑了,“不太規範的包裝,說明不是從商店買來的糖果,但更不像自制的。你們想啊,如果是你們用心制作想要分發給其他小朋友的糖果,會抽過煙連手都不洗就碰香噴噴的糖紙包起來嗎?”
小櫻想象了下那個畫面,用力搖頭:“絕對不會!”
“是吧?故意在萬聖節把這種東西混進糖果裡分發給路人,我想不是有毒的藥物,就是……”
說話間,李青桐用熊貓爪墊靈活地拆開了糖紙,裡面赫然是一顆較大的膠囊。
她壓低聲音:“我猜是微型炸.彈。”
衆人:?!
秋月奈久留一臉懵然,很想說艾利歐的劇本裡沒有這一段啊。
“小狼,你确定是那戶房子嗎?”得到肯定答複,李青桐用聯系電話給萩原研二發簡訊,“要是能知道之前有多少這種糖果被散出去就好了。”
“我知道!”
路邊的宅院忽然傳出男孩的喊聲,鐵制大門緩緩打開,從裡頭走出了一對青梅竹馬,年紀跟小櫻他們差不多大。
小男孩一身黑衣騎士裝,頭套盔帽、肩系披風,小女孩穿着可愛的公主服,微微翹起的劉海很有俏皮感。
小男孩擲地有聲:“我知道他們發了多少這種假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