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正色道:“若是說那魔頭與我有情,惡心的也不知是我是他,隻是陌百遷心心念念飛升好多年,别的不行,上進的心思卻是一樣不差。”
更甚至,陌百遷此人便是一直不滿天道什麼破眼光,許星河是氣運之子,那他們這些辛辛苦苦修煉的算啥?
魔宗宗主偏就要帶着整個宗門舉派飛升。
“陌百遷的修為停在化神很久了。”沈程泠回憶,大概是自他認識陌百遷這人起,魔頭便是那個樣。
于是沈程泠此言一出,立刻引來了身旁之人的沉思,花翎忽問:“你的意思是,難道他壓制了修為?”
不是沒有人的修為一直停滞不前,但是那個人不應該是十六歲就到達化神期的陌百遷。
他在壓制修為,那這個問題可就嚴重了。
沈程泠想:“他是一個小心的,無論走哪,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不是陌百遷想第一時間解決的,魔頭就從來都是插科打混。
花翎的上身微起,再多一句的詢問,“那先前?”
沈程泠想了一下,明白了花翎的意思,于是又笑搖頭:“先前他是認真的。”
和沈程泠打的那些架,陌百遷是認真的,他想試試沈程泠,結果答案出來,後果出來。
一個渡劫期的沈程泠對上天道怎麼?陌百遷看着眼中,縮在心中,時機未到,至于許星河,陌百遷低估了許星河的成長。
所以他急了,不過……沈程泠瞧見了身旁略微焦躁的徒弟,然後他就把手搭在許星河的手背上。
花翎道:“那據你猜測,陌百遷此人究竟意欲何為呢?”
“他給自己備了兩條後路罷了。”沈程泠回答:“第一條無非是擺在明面上的,借人飛升,我受了。”
可明顯最後的下場是失敗。
還無意間搓磨了沈程泠和許星河一頓,就沖這件事,許星河壓根就不願後續再有什麼事情會和魔頭扯上半分關系。
但他聽沈程泠說還有二,“第二,合作飛升。”
第二個方法明顯就比第一個方法更叛逆,可華庭蘭留在魔宗,先不管先前恩怨,就單憑機緣這個身份,沈程泠要走,就繞不過眼前那位。
除非許星河将人打到靈散了。
許星河攥了攥手,山海城的舊怨,那始終都是埋藏在許星河心裡的一顆種子。
沈程泠讀懂了這些,直到花翎瞧他們那樣,最終起身,對沈程泠道:“我先出去,師弟你與星河,處理一下私事吧。”
外頭的門被咔嚓關上,沈程泠便在同時反身跨到了許星河腿上,伸手捧起他的臉,然後再重新抱住他的頭。
沈程泠道:“山海城的事情,我不會忘的。”
許星河将臉埋在他身上,鼻尖萦繞着的都是沈程泠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彼此的溫度隔着衣料在傳遞,許星河伸手也回抱住坐在他腿上的沈程泠。
悶悶點頭,很乖的嗯了一聲。
他們做不到一笑泯恩仇,但是彼此之間如果有想似的目标就不得不暫且同行。
隻是沈程泠沒有告訴許星河,他總覺得華庭蘭不至于傻到明顯有着第二條道路,還把第一條的事情做的那麼絕。
山海城……但這些事情,在得到絕對有力的證據前,沈程泠是決計不會與許星河本人多提半句。
“沈程泠。”許星河忽道:“我會,跟着你一起回家對嗎?”
沈程泠聞言,低頭,隻瞧着許星河仰起的面容,然後在他的眼皮上親了一下道:“會,我們會一起回家。”
許星河沒了沈程泠根本就不行,這樣的問題沈程泠在自己失憶的這段時間已經深刻的理解,既然這樣,不如讓彼此雙方都再自私一點點。
許星河眯了一下眼睛,在沈程泠那一吻落下的時候。
于是,他側頭,靠在沈程泠身前,默默寂靜,隻聽着對方的心跳聲,許星河喜歡現在的生活,在那一次次磨難中,更加堅定的這份愛戀。
若是将如今的一切調回一年前,有人告訴許星河,或是沈程泠,他們雙方會愛上彼此,并且如如今這般坐在這裡,許星河大概隻會覺得傳謠的那人腦子有病,而沈程泠大概也隻是拔刀,殺盡天下造謠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