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程泠甩不掉身後的蒼蠅,陌百遷真是他此生所遇,最聒噪煩人并且還難甩的一個麻煩精!
不過他并不準備停留了,就和對方一段糾纏的間隙,他差點跟丢了許星河。
他必須跟上去,小秘境,因為自從進入到這裡沈程泠就發覺天道的掌控變弱了。
那麼,這或許會是他此生,為數不多能殺了主角的機會。
“不能再心軟了沈程泠!”他在内心如此告誡着自己。
許星河此人他非殺不可,當下足尖起跳,來回借力于這樹叢之中。
“哼,這麼不配合。”于是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陌百遷面上不愉,便也迅速緊追而上。
二人都在叢林中穿梭,沈程泠本不願理會身旁那個與他交錯的身影,結果就在快出叢林的刹那,在瞧見許星河背影的瞬間。
“我們打個賭吧。”陌百遷的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容:“看看是誰要了他的命?”
舞刀弄劍多無趣,那魔宗宗主的意思是誘哄。
沈程泠眯了眯眼,也是一個提速,于是一掌而出,幾乎在那個瞬間,二人終于談好了條件。
“如果我赢了。”沈程泠對陌百遷說:“你從哪來,滾哪去。”
“行。”
陌百遷爽快的答應了,并在跳出樹林的最後一躍中,直接以巧妙的角度迎上了沈程泠的掌風,于是霎時腳底失衡。
再被打出叢林的瞬間身上紅衣悄然一變,霎時裹得嚴嚴實實,化作一襲簡單利落的勁裝。
而他們的面孔身形乃至于身份也都在那一夕之間有了轉變。
突如其來的黑影就那麼直愣愣的砸在正在趕路的許星河眼前,突如其來橫擦而過,蹭着地面,留下一條被他撞開的淺淡坑痕。
“哎呦喂!”許星河因此被迫停下腳步,少年整個人像是被吓呆了般,眨眼,看着面前,陌百遷仰躺在地,單手捂胸,眼含控訴,直看身後。
這魔頭!
沈程泠直接緊随其後,人為至,聲先到。
一開口就斷了陌百遷想要污蔑他的心直言:“登徒子!青凝宗幾個師姐妹最大的也不過及笄!你偷人衣物,看人沐浴,結果錯認那年過七旬,壽元将近的練氣期師兄,還将人家按在地上欲行禽獸,當真好生下流!”
什……什麼?
一段精彩絕倫的故事,隻聽得眼前那十幾歲的少年雙唇大張,眼睛瞪得如銅鑼一般,許星河下意識倒退一步,這是什麼髒東西?
陌百遷的臉都黑了,躺在地上不會動,倒是被後趕來的沈程泠逮住機會,又朝他的腹部狠踢兩腳。
好好好!向來是他把那些正道人士有口難言!
“師兄啊!”誰料下一刻,沈程泠便瞧見了陌百遷此人的厚臉皮。
堂堂魔宗宗主,一下反身,雙手緊抱住正道修士的小腿,看似求情,實際在暗中耍足了流氓,順着他的小腿肌肉摩挲,揉按,結果還抛給他一個眼神,打我呀,你不敢。
“師弟戀慕你多年,方才不過是一個錯眼,可你怎麼能使用障眼法?害師弟我以為師兄應下,這才情難自抑,結果師兄你居然……”
欲言又止,又恰到好處。
真真是一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詭計。
一瞬就叫一旁,許星河這個涉世未深,原還是單純的少年三觀都受到了打擊。
在瞧見先前兩個還相互打鬧的男子突然看了過來後連忙躬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二位前輩打擾了,晚輩這就離開這!”
草!你要把他吓跑了!
沈程泠聞言,立馬又狠踹陌百遷一腳,他這一腳下了死勁,一下劇痛來襲,竟就真叫陌百遷放開了手腳,捂住肚子,這回是真的蜷縮在地。
不是,他真打呀?
“小兄弟,你少聽這淫賊胡言亂語!”未曾想叢林之後是一條山道,此處地勢倒是平緩,沈程泠也沒忘記和陌百遷的賭約。
又瞧見這個他日看夜看總也是瞧不順眼的主角,這個時候的許星河還沒有長開,年少時面部輪廓總是比成年後更加圓鈍。
大大的眼睛,全高的馬尾,腰間一個黃色的小袋子,裡面裝着的都是他費盡心思畫了很久的符箓。
他有一個壞師尊,此次秘境試煉大都是幾派最為頂尖的弟子參與。
赢得了仙劍大會的名額,人家的師父都是法寶靈石,根本就一點都不吝啬給予。
但許星河的師父可就不同了,沈程泠厭惡他這個生來就是累贅的徒弟,他不明白許星河有那麼缺師尊?天之驕子的主角要個普通人被綁過來給他作配?
于是沈程泠對許星河不好,如今這一眼瞄見,便又想起他腰間這個破布袋,還是自己有次煩的不行,随手抄起砸向許星河的一塊破布所制。
被這小子以為是他師父送給他為數不多的禮物之一。
所以,人家有靈石法寶,許星河有自己畫的符箓還有師尊給他的小破袋防身。
啧!沒事總把自己弄得那麼慘,沈程泠心頭隻覺得煩躁。
“許師弟,你怎麼在後面那麼久還不跟上?”
正在沈程泠絞盡腦汁想着該以什麼樣的借口和這個他一直瞧不上眼的徒弟同行時,山道的遠遠處又冒出來一個身影。
然後在這身影之後還跟着一個小的。
“洛師兄。”
于是在沈程泠還沒有多說話的間隙,就瞧着自己的小徒弟已經笑着朝了一個不認識的小子甜甜的打着招呼。
許星河從沒對他笑成這樣過。
沈程泠沉默,一眼看去,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