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河怔愣一瞬,耳根漸漸漫上薄紅。
随後他視線便朝向白琦朝向白琦。
“死!”白琦目光如炬,對上他的時候瘋狂與陰冷不知是哪個占據上風,“我請你去死!”
話音聲落,地面湧動起的黑氣就如同那已經破土而出的黑豹般迅速出擊,陰風穿堂,那些在前堂的紙紮人忽的一動。
而後便化作無數不足巴掌大的剪紙,同樣是人形,大大小小聚合在一處,從小院的四面八方向小院中央鋪天蓋地的竄來。
伴着嘻嘻哈哈的尖笑。
從天而降離,他們隻有那麼一點距離的時候,許星河低頭說:“抱緊我。”
話落,沈程泠隻覺腰間一緊,後腳跟離地,再接着不用刻意,胸膛貼上令一個胸膛,沈程眼睫微閃,兩顆隔着極近的心髒就,撲通——撲通——撲通——
原本交錯的心跳在恍惚中逐漸同頻,許星河足間輕點,快速向後,身法十分靈動,一路伴着火星。
風在耳畔被反複吹拂。
還有清旖,沈程泠默默擡手,在他們打鬥正激烈,許星河也正好途徑草精那塊地時稍稍出力。
用處他重修後好不容易儲存的,那點為數不多的靈力化作一道小水花把葉子都被薅秃的清旖從那冰涼的青石地磚上給撈了起來,然後飛速藏進衣袖。
“這是召喚死靈的法陣!”慕輕蕪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小院的邊緣,扶着後方的檐柱,然後出言。
與白琦對着幹的後果就是後者完全不留手,隻分出半眼的威勢便将慕輕蕪的長發向後不聽吹拂。
“阿蕪!”
然後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曲靖的立場極不明确,白琦和慕輕蕪,她左右搖擺,直到那句阿蕪出來,慕輕蕪躲閃不及的時候本能擡手,但白琦對此殺意更濃。
奇了怪了,“慕輕蕪不可能是她女兒。”沈程泠忽然開口,神色奇怪看前方,他恢複了思考,但卻仍有些地方想不通關竅。
就比如白琦和慕輕蕪的關系。
但就正如慕輕蕪所言,他們腳下越發鮮紅的正是一個令人膽寒的法陣。
許星河不是陣修,對陣法的事情不算精通,于是直接帶沈程泠跳到一旁的屋檐上道:“那會不會也是收養?”
“你當所有人都是被收養的嗎?”沈程泠嘴比腦子快的說出這一句後立刻就後悔,呆在原地回頭。
但好在許星河好像完全接受了他有時講話就是很難聽,并且虛心的受教點頭:“你說的也沒錯。”
“就像剛剛。”許星河趁着底下局面混亂不清時回想,清亮的眼睛,就是一副很好欺負,就想讓人欺負的模樣。
沈程泠垂眸,沒有看他。
“來的時候,慕小姐從背後将師妹他們推出了鬼城。”
“什麼?”但許星河的下一句話更令人吃驚,沈程泠睜大雙眼,這回幾乎立刻偏頭要找慕輕蕪。
鳳凰城和延城連結,這裡就是鬼城嘛。
但是鬼城也是一場域,域是大兇,便類似于高階鬼怪為自己圈畫的一塊地盤。
而域場就更類似于修士口中的法陣,出口入口,生門死門。
慕輕蕪知道生門?
可緊接着,還不等沈程泠想出太多,白琦大概就不想跟他們繼續玩那種打地鼠的遊戲了。
于是,剩下的慕輕蕪被曲靖護着直接滾了出去,沈程泠突然發覺自己身上的婚服發亮。
遭了!
一瞬間,許星河反應過來要和女鬼搶,可是人怎麼搶的過鬼呢?
沈程泠隻覺自己的方位一時變換,瞬間移動,可偏偏這個瞬移卡在了中途,這可就令人覺得啼笑皆非了。
許星河立馬跳下屋檐,追了上來右手向後,于是空中出現明晃晃的一條紅絲,身後白琦似乎也不可置信。
好了吧,拔河嗎?
沈程泠站在中間,這下也不說是不知所措吧,畢竟如果可以,他是回頭希望白琦放手。
但對方卻隻仰頭笑的癫狂,“阿笙?這就是你所謂的屬于?”
選他不選我,尤其是在他們二人還穿着同款喜服的時候,沈程泠的臉都黑了。
拼盡全力,自己向前行了半步,就用行動來告訴白琦答案。
也不管女鬼還能更瘋。
拖着凄厲的長音,甚至想跪下挽留又質問,“有個新娘在等你,等了足足幾十年,你為什麼還不能回頭看看?你為什麼不能看一眼?你看到那個人,可是那個人呢?他鎖我鎖,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别?”
“可你等的根本就不是我啊!”終于忍無可忍,沈程泠回頭,不止一遍了,他也想問啊,“你到底要做什麼?白琦,我不是墨笙,我不是!”
為了一個早死的人,沈程泠糟了大難,到了大黴。
而當事人還是執迷不悟,固執的搖頭:“不是,你隻是忘了,忘了前世嘛,阿笙,輪回路上走一遭,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我不怪你。”
但是,白琦怨恨的目光就很難不去轉向許星河,天道的走狗!“阿笙。”白琦放軟了聲音像是規勸:“阿蕪替你殺了那個人,你就在也不用為什麼天下送命,我們歸隐,你答應過我,隻要回來就歸隐?”
颠三倒四的話語把一旁的許星河給聽懵了。
什麼墨笙?白琦怎麼又自稱阿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