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按在門邊做什麼?”
然而瞬息之間,原本坐在婚床之上的女子已然一個閃現,迎面與他不過半尺之隔。
沈程泠心跳漏拍,另一隻手更是默默摸向袖中黃符。
裝點好的新娘朝屋外一瞧,于是笑得詭異說:“門,關緊了。”
随着話落,沈程泠迅速甩出黃符,清旖跟着冒出腦袋,屋中響起一陣打鬥聲。
而與此同時的小院周遭,霧氣漸濃,一道結界不知何時升騰,便将這整個城池都籠罩其間。
在前廳,陸霜華他們驚訝的發現那些倒在桌上的賓客。
“令儀,你們快點過來看一眼。”
被叫到尤其是被點名同伴很快跟上來。
方令儀擡手用劍一戳,就見那桌上的賓客倒地,而與此同時,再場他們的目光才變的有些驚悚。
“這,這不是紙紮人嗎?”
若這阖府上下無活物,許星河瞧見那小院中霧氣忽然迷蒙,當下便從院牆之上一躍而下。
可不像下一瞬人竟突兀的出現在山林之間,四周一片空空蕩蕩,他拿出明火照亮,後方有風呼嘯而過。
他回眼,終于看清。
他來到了日前曲靖帶他們見的墓群。
怎麼會這樣?
似乎不同的疑惑來自不同人的心。
許星河見狀立馬想要調轉方向,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下山,然而懷中通訊錄忽然在此刻亮起。
“星河。”
師伯的聲音?
許星河疑惑,卻沒有時間低頭,但好在花翎那邊能聯系上他好似也是花了大力氣。
于是并不含糊,有事直問:“你現在在哪?”
“延城。”許星河根據實際,簡潔作答。
花翎聲音中帶着緊迫繼續:“那你那個朋友呢?”
“他也在延城。”許星河回。
但這就對不上了,于是通訊服那頭有一瞬的沉寂,但很快,花翎又道:“你們不在延城,延城近日花燈節,你們可曾有見過?”
花燈節?
可延城近日分明隻有慕小姐彩樓招親這一件大事。
許星河的腳步慢了瞬間,然後再度提速:“沒有。”
他的心頭已經開始發慌,眉眼之中更是直直揪起一點皮肉。
延城那頭,花翎已經在城門處開始破陣。
兩頭的時間流速不一緻,延城還是白日,可許星河他們這頭早到黑夜。
“你們在鳳凰城。”花翎的語氣很嚴肅,身後更是聚集着大大小小,啟元宗,仙靈閣,歸雲宗的一些長老。
以至于許星河聽說這話時,隻因師伯的态度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鳳凰城?”許星河的聲線有些顫抖,他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城池,但那也并不妨礙花翎告訴他。
“那是一座死城。”
在多年前隻有一個活人,帶着一個孩子。
但是呢,那個孩子也很奇怪,他既活得不像一個活人,也死的又不能完全徹底。
他帶着不同人的期望來到這裡,卻沒誰想管他是什麼意願。
于是有人希望他揚名,有人希望他死寂,有人把他當做一個卑微的替身,還有人……告訴他不配擁有姓名。
可最終,那些不為人所知的往事,卻隻養成了一個無比冷漠,遊離于俗世之外的怪物。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眼睛很可怕,所以一直沒有踏入仙途,我想,他還有些自己的看法,隻是并不與人說。”
剩下更多的細節花翎就也不知道,隻是三言兩語,當許星河又回到那個城主府時,他似乎明白了花翎口中的那個人是誰。
城主府旁有個大石墩,慕輕蕪的腿腳都蹲麻了,這才終于等到人。
“你回來了。”
于是她瞬時起身,誰料卻因起的太猛而眼前一黑,差點栽倒,直到慕輕蕪憑借本能,一把扶住了一旁的石獅這才算是堪堪穩住了身形。
“是你?”許星河擡手,一把燃起了火符就要攻擊。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刀劍閃過。
曲靖擋在兩人之間,“阿蕪并沒想要害你們。”
可不害都已經害了,許星河的眼眸冰涼,是從所未有的殺意。
“曲姐姐你先讓開。”慕輕蕪擡手拍拍曲靖,曲靖偏頭,在眼神交談間是那樣的拒絕,可無奈,最終還是隻能後退半步。
留下慕輕蕪直面許星河,“我認得你,在二十多年前就認得你了。”
“許星河,想救人嗎,城主府中的結界,隻有我慕輕蕪可以帶你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