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二公子說是因公出差,結果打着好好談談的旗号,強行闖入了男人家中。
陸慈本要出門,卻被逼着倒退,還得盡地主之誼。
“我私産很多,就算迫不得已吃牢飯牽連上你,也能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線上聯系沒有結果,竟然都敢來他家堵他了?
對方身後是十來個身強體壯的alpha,要是惹怒他不堪設想。
陸慈眉心一跳,聲線發冷,“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次的事失敗,都怪他沒想到從謝池最親近的人下手。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到那時,恐怕他這位表哥,隻會憤怒不已,到死都找不到罪魁禍首吧。
墨鏡取下,謝遂舌尖抵上犬齒,話語是一如既往的難聽,“陸慈,你不會以為你在他身邊一直待着就可以打動他吧?”
他藏在毛衣下的指尖一頓。
眼前男人皮膚白淨,純黑鏡框下一顆黑痣,倒是增添了一絲非凡氣質。
“企圖用這種辦法爬上豪門,還不如來找我。”
謝遂毫不客氣的踩上木桌,摸着自己的下巴,又上下打量了陸慈一番。
“我沒他那麼苛刻,就算你是個beta,隻要對胃口,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果不其然,beta眼裡隻有厭惡。
這副模樣在謝遂眼裡卻顯得有些可憐。
他難得心軟,自以為是的提醒起來,“你還不了解謝池嗎?”
“你對他好,無限度的包容他。”
“他也隻會把你當成聽話的狗。”
不等他說完,陸慈就冷言打斷,“所以呢?”
“謝遂,你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光彩吧?”
謝遂輕笑。
這種質問在他眼裡簡直就跟撓癢癢一樣,他違法亂紀的事情做了不少,還怕這一回嗎?
“是不光彩。”
男人話鋒一轉,眼中帶了絲嘲諷,“那你一直在他背後,就沒有過一絲嫉妒嗎?”
陸慈面色一僵,放在桌下的五指緊握。
“你們相處這麼久了,傻子才不能知道你的心意吧?”
那雙眼睛泛出一絲波瀾,謝遂趁機而入,“我看他啊,就是故意吊着你。”
“這種男人,也值得你這麼喜歡?”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謝遂從來沒跟誰廢過這麼多口舌,這下聲線都發啞了。
他咽了口茶,盯着男人的細長脖頸,“現在他還是自由身,和你親近一點正常。”
視線不由自主的反複在陸慈身上打轉,謝遂都覺得自己走火入魔了,竟然被一個beta迷成這樣。
男人怒意愈深,他卻火上澆油。
“但要是結了婚,你還要站在他身邊,看着他和那個Omega親親我我,稍有不滿可能……”
砰的一聲,男人站起,連帶着桌子微微顫動。
陸慈咬牙,垂着頭,“夠了。”
“你可别怪我話多,我是為你好。”
茶杯滾到他旁邊,謝遂聽見男人開口,每個音節都咬的很重。
“閉嘴。”
雪白瓷片将手背劃破,他卻不氣反笑,隻拿了繃帶簡單包紮了番。
能讓溫和有禮的人動怒,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他起身舉起雙手向後退,“好好好。”
謝遂兩根手指捏緊,那張賤嘴閉上,拍了為首的黑衣人一掌。
“愣着幹嘛?走了。”
——
那群狐朋狗友來了國内,謝遂應邀參加,視線卻老是往手機方向飄去。
他等級雖不是最高階的s,一年也隻有兩次易感期,怎麼說也輪不到現在來。
他都不知道見過多少人了,怎麼會對那種清純小白花念念不忘?
一口洋酒咽下,卻越發口幹舌燥。
真是見了鬼!
脖頸染上血色,謝遂劃開手機,恍惚間瞥見通訊錄一個小紅點。
他勾唇。
*
青色瓷杯落到桌上炸開,謝磐瞪大眼,揪住alpha衣領,“你說什麼?”
高階的信息素隻是滲出一點就足以讓他們難受,男人哆嗦着聲音解釋,“現在事情傳開了,二公子可能得……”
放開男人後,謝磐冷笑。
他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從小看到大的侄子這麼心狠,竟然要将他們父子逼上絕路。
他不仁就别怪自己不義。
指尖捏住手機,聽筒傳來一陣動響。
謝磐揉揉眉心,壓低嗓音,“幫我一個忙。”
男人皺眉,片刻後點頭。
*
“12号床的病人有信息素紊亂,之前那個beta走了隻能找你頂上了。”
同事拍了他肩膀,調皮的朝時溢之吐舌。
這家醫院隻是挂名,他一般都不會來。
事已至此,時溢之點頭,笑容溫和。
白色大褂的口袋震動,他劃開,是一串熟悉的字符。
時溢之眉心一跳,走到了陽台。
男人嗓音低沉,在諾大的會議室響起。
“溢之,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