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獵協會總部位于H國的首都,距離上次大規模召集各區首領前來開會已經是10多年前了。顯然,這一次伊湳花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大部分人的預計。接到伊湳花新消息的第二天,連禾作為98區的新首領就要着身前往首都參加會議。
車水馬龍的街道旁,伫立着高聳入雲的大廈。大廈兩側有凸起的部分,很巧妙的設計成了十字架的形狀。正面和側面皆有銀十字的标志。如果不是知情人士,或許會以為這是一家遊戲公司。
連禾這次來一共帶了三個人。肅眠,還有兩個A級獵人。
李萱已經不在了,98區的血獵基地中又挑不出和他配合默契的人。連禾左思右想,覺得這個人選還是肅眠來擔任比較合适。
他和肅眠已經經曆了很多事情,已經培養出了獨屬于二人之間的默契。
肅眠覺得有點好笑,經此一遭,估計大部分人都會認為他是血獵協會的編外人員。
血族竟然幫着血獵做事,這事要是被肅家知道,估計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但,那又如何呢?
肅眠樂颠颠地跟着連禾往前走,直到在協會大廈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肅眠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你們先去酒店吧。我去開會,待會兒回來我們再一起讨論接下來該怎麼做。”連禾将大包小包塞到了肅眠手裡,朝他們揮揮手。
“你一個人能行嗎?”肅眠接過連禾手裡的東西,有點擔憂地望着他。
他們現在站在血獵協會的總部門口,各區來參加會議的首領已經陸續進去。肅眠剛剛看鐘毅也進去了,對方顯然是看到了他們,對着這邊露出了一個極為不屑的表情。
那天晚上他失控之後,很多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但他還記得,鐘毅當時持槍對着連禾,咄咄逼人的樣子至今也曆曆在目。
那晚要不是連禾護着他,恐怕他已經被鐘毅打成篩子了。
肅眠對這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總覺得他是會當衆針對連禾的那種人。
“想什麼呢?我會怕他嗎?”連禾給他的腦袋來了個爆栗,“趕緊回去,别在這兒礙事。”
肅眠委委屈屈的抱着他的東西離開了。
剩下的兩個血獵對視一眼,跟連禾囑托了兩句之後,也跟肅眠一同回去了。
連禾當然知道肅眠在擔心什麼。鐘毅雖說要将他的情況上報,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協會總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要麼就是協會傾向于他的事根本構不成大威脅,所以撒手沒管;要麼就是鐘毅壓根兒還沒有上報這件事,準備等着人多的時候給他來個大暴擊。
以鐘毅那人的心性,連禾更傾向于後者。
想要告他的狀,這次會議就是最好的機會。
不過俗話說的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他鐘毅就算再能再有能耐,血族的讨伐數上也遠不如他。就像鐘毅看他不順眼一樣,連禾也從來沒有把鐘毅放在眼裡。
他邁步,回憶着以前跟夏米爾來這裡時行走過的路線,進入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全國上下一共139個分區,每個分區的首領都是身經百戰的S級獵人。現在這些獵人齊聚一堂,壓迫感可謂是黑雲壓城。
經上次李湛一事,連禾也榮升成了S級獵人。他找了個熟人多的地方坐下,跟幾名熟悉的首領打了聲招呼。
會議室裡靜候了片刻,血獵協會的會長如約而至。
黑色的實木門被推開,兩名穿着黑西裝的保镖分立在門的兩側,雕塑般靜候着來人。
會議室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拐杖輕點地面的聲音響起,門外的腳步聲緩慢而優雅。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目光全部聚集在了門口。
滿頭銀絲的老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慢步踱進會議室。他身着淺灰色的大衣,盡管年事已高,脊背卻依舊挺得筆直,如同一顆任憑風吹雨打都不曾彎折的松樹一般。
會長如火炬般明亮的眼睛掃過會議室的每一個人,聲音沉穩而富有力量感,一點也不像一個百歲老人:“我的孩子們,歡迎你們來到這裡,我已經靜候多時了。”
血獵們紛紛朝他鞠躬,在會長面前,平日裡再嚣張跋扈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坐吧。”會長擡手示意衆人坐下,“我今天叫大家來,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事情的原委了,我們的血獵不分晝夜地追查,總算查出了伊湳花的一些線索。”
“這事還多虧了連禾和李湛,若不是李湛查到了伊湳花的問題,我們至今還被血奴的事蒙在鼓裡。如果不是連禾的細心,李湛辛苦傳達出來的消息可能也會被我們忽略掉。”會長單手貼在胸前,朝連禾微微颔首。
連禾站起身,朝他又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