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家小禾也是你能随便逗的嗎?”夏米爾無奈道,“說正事,聞人,我們追捕的一隻血族逃到了你這裡。”
“啊,這麼說來,剛剛的确有一個陌生的客人闖進來了。”聞人鸢附和一聲,就沒了下文。
夏米爾知道聞人鸢是在等他主動開口,這家夥活了上千年,是個名副其實的老狐狸,無論是在人類世界還是血族世界都混得風生水起,從不做虧本買賣。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夏米爾不動聲色,從容笑道。
聞人鸢笑了笑,拍了拍手,兩名血族從黑暗中現身。他有條不紊道:“聽到了嗎?夏米爾先生在抓人,把他要的血族帶過來。”
兩名血族迅速退下。
等待期間,聞人鸢靠近連禾,坐在沙發椅背上仰頭看着他:“小禾?原來你就是連禾,久聞大名,原來你這麼漂亮,能有這麼好看的小朋友每日作伴,我都有點羨慕夏米爾先生了。”
“那你就繼續羨慕吧。”連禾微笑回怼。
夏米爾對連禾這種随時炸刺的性格表示無奈,他揉了一把連禾的頭發說:“行了,少說兩句。”
聞人鸢支着下巴,饒有興緻地盯着連禾看:“閑着也是閑着,我和連禾先生聊得很愉快,多聊聊也沒什麼壞處不是嗎?”
夏米爾笑了笑,站到連禾身邊擋住他,不讓聞人鸢繼續騷擾。可聞人鸢锲而不舍,埋怨了一句“小氣”後又開始孜孜不倦地跟連禾搭話:“連禾,你有女朋友了嗎?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你看我怎麼樣?”
他展開雙臂,将模特似的身材展示給他看。
連禾不搭理他,他還能興緻勃勃地往下說,一張嘴叭叭個不停,簡直是個煩人精本精。連禾實在受不了了,握拳露出戒指上的銀針:“再逼逼就揍你。”
聞人鸢哈哈大笑。
夏米爾也是第一次見聞人鸢如此纏人,忍不住出聲道:“差不多行了哦,我家小禾揍人很疼的。”
“好好好,不煩你們了。”聞人鸢抹了一把笑出來的眼淚。
他騷擾人的時間卡得很準,剛停止騷擾,兩名血族就抓着逃跑的兇手出現了。
兇手被壓在夏米爾面前,瑟瑟發抖。從衣服樣式和身上的血來看,他就是今夜出現的那隻血族。
連禾皺起眉,上前一步抓住血族的頭發往上一提,強令他擡起頭來。
一張布滿溝壑的臉出現在連禾面前。他斑駁的皮膚與徐舟臨死前的模樣如出一轍,眼球混沌布滿血絲,整張臉下半部分已經完全變形了。獠牙裸露在嘴唇之外,兩片嘴唇薄得幾乎看不見,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樣。
這家夥也是一隻血奴。
連禾松開手,後退一步。
這樣一張臉,他到底是怎麼錯認成肅眠的?
聞人鸢看清了血族的臉,倒吸一口冷氣,随即露出一個及其嫌惡的表情來:“這樣醜陋的東西也敢出現在我面前?”他的語氣突然變得陰冷可怖,跟剛才笑着與連禾說話的聲音大相徑庭。
下一秒,聞人鸢從夏米爾的腰間拔出銀槍,對準血奴直接開槍。
他的速度太快,夏米爾反應過來時,血奴的腦門上已經破開一個血洞,睜着眼睛“噗通”一聲倒地不起。
這一幕太驚人,連禾後退一步,震驚地看向聞人鸢。
“聞人鸢。”夏米爾冷了臉,“你在做什麼?”
聞人鸢滿不在乎地把槍還給夏米爾,手掌已經被灼燒掉了一層皮,可他卻絲毫不在意。幾隻血族從他身後冒頭,心疼地替他處理掌心的傷口。他的聲音恢複平時的優雅,似乎剛剛隻是清掃了掉落在地上的髒東西一樣:“如你所見,清理髒東西。你知道的,我喜歡漂亮的東西,看見這種醜陋的東西會讓我的心情變得很糟。為了不讓我更加糟心,我隻能趕快清理掉他。”
“這是我們血獵的職責。”夏米爾被氣笑了,“你這麼急着開槍,該不會是這隻血族掌握了什麼你不能公之于衆的秘密吧?”
“怎麼會呢?我可不是那種什麼都藏着掖着的人。”聞人鸢又笑了,視線轉向連禾,“你們抓住他不也照樣要處決掉他嗎?我隻是不希望這種東西髒了漂亮小朋友的手。”
“真不知道這種東西有什麼用,這樣醜陋,根本沒資格成為【祭品】。”聞人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