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安冷下臉,開口。
“行行行!”安還沒數完,伏率先認輸,“反正我給箫初琛準備的東西也已經準備好了,就當順便。”
“早這樣不就好了。”安歎氣,“非要和我犟。”
神女殿的天氣向來變化無常,今日豔陽高照指不定明天就漫天飛雪了……
而身體好些打算出門走走的沐晚,在出門半刻鐘後,碰上了大雨!
而為什麼沐晚選擇今天出門,則是因為葉夙今天被夏侯霏月纏住了,沒空來門口堵他。
不過也沒事,神女殿景色不錯,坐在亭子裡看看雨景也好。
“要傘嗎?”身後傳來聲音,是伏撐傘過來了,“回不去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沐晚道,“先陪我坐坐吧。”
好不容易碰上了熟人,沐晚主動道,待在神女殿他真的要憋瘋了。
“啧。”伏收了傘放到一邊,眼也不擡的拿出了什麼遞給他,“送你的,不客氣。”
沐晚看着這份莫約有十二寸的紅紙卷軸,有點不祥的預感。
“打開看看?”伏挑眉,輕笑出聲,“我好不容易給你求來的。”
“……”更不想看了。
沐晚默不作聲地展開卷軸,然後反手往伏身上扔去。
“嘶。”伏穩當當的接住了,“箫初……沐晚,你知道就這一份多值錢嗎?”
“我不恨嫁,也不想嫁!”沐晚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來八個字。
“那我不管。”伏一意孤行,又把卷軸塞給他,“就當我着急把你嫁出去吧。”
這長十八寸寬十二寸的紙,沐晚拿的格外燙手,耳朵發熱,不用想,肯定是紅了。
突然懷裡的東西又被人拿走,沐晚擡眸就看見伏淡定自若的站着,一臉惋惜,“我猜你看了開頭兩個字就沒看了,給你念一遍要不要?”
誰他媽看的下去!沐晚氣的心口疼——開頭兩個字——婚契!
“不否認那就是同意。”
伏倒是沒覺得不好意思,作勢就要給他念出來,沐晚直接給搶了回來,大可不必,他甯願自己看!
“一紙婚書,兩姓結姻,良緣夙締,佳偶天成,今得神明作媒,便恭請日月為證,願天地共鑒:
吾二人于此立契——願結紅葉之盟,許白首之約,不離不棄,相許相從。
如若背棄,便是欺天,甘願生死道消,永無輪回!”
這手筆……
沐晚整張臉都紅了:“你怎麼敢寫的!”
“又不是我的,有什麼不好意思寫。”伏滿不在乎,“你看好,這紙婚契蓋得是女娲殿的始祖印。”
他低笑一聲,“天地為證、女娲上神為媒,知不知道?就珍惜吧。”
“……”沐晚被氣的頭疼,“用不上,我謝謝你!”
“那可惜了。”伏很好說話的把婚契收了回去。
但沉默半晌,他卻低聲開口:“其實我不勉強你要原諒、接受,你們之間的因果很幹淨。”
“他代你在天樞門下十餘年,你也在箫家住了十年;他救你一命你也還……”
“算了。”
講到一半,他住嘴,如往常般輕笑,“走吧,我送你回去,着涼了我擔不起責任。”
沐晚看這雨一時半會确實停不了,也沒拒絕了。
沐晚慢吞吞的跟着他,可能是身體原因沐晚走的很慢,伏也就遷就着他。
走了沒幾步,沐晚停下提醒他:“傘偏了,衣服會濕。”
“我是魂體,不會出事。”伏溫聲開口,沒有打算移傘的意思,“你不一樣,沒有修為,人又嬌氣,容易出事。”
沐晚歪頭想了想,一針見血的問:“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把傘給我。”
伏比他高,聞言垂眸淺笑,回答的極為認真:“因為淋着雨到處走顯得我很落魄。”
“……”沒錯了,是本人。
在沐晚出門的時候,安就通知了葉夙,沒一會下起了雨讓安不禁感慨這是天賜良機,比她計劃的還好。
沒等她說什麼,葉夙就已經拿了傘出去找人了,安對此很滿意,隻是……夏侯霏月身份特殊,她現在要留下照看小孩子了。
安:“……”長言最近死哪去了!
夏侯霏月的房間離沐晚那有些距離,更别提葉夙不知道他在哪,等他找到人時,就看到了比安策劃的更“溫馨”的一幕——
細雨紛飛,執傘漫步,淺笑低語。
有意無意傾斜的紙傘……沐晚停下來和他說了什麼,男人淺笑回應,微微垂首,伏比沐晚高,但隻高了一點,看上去就很像接吻。
伏:就挺突然的,猝不及防被造謠……媽的老子有道侶!
葉夙在關于親近之人方面的情緒管理上一向都不好,而被他标榜為自己的人的沐晚更是容不得人指染。
眼下的情形明顯是越了雷池,葉夙直接過去拉走了沐晚。
後者正吐槽着伏,突然間有人拉他,下一秒他跟在另一個人身邊……葉夙,行,他忍了!
伏站在原地看着兩人離開,有種成敗在此一舉的滄桑感。
不行,退一步越想越氣,還是要回去和安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