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是你母親親自為你起的名,你恨……天樞,總不能扯上你母親吧。”
沐清河一面苦口婆心勸說他,另一面在心裡問候了自家弟弟幾十遍,他不願來當這個“壞人”就讓自己來當,什麼人什麼事啊!
想歸想,但他見箫初琛表情有所動容,正打算再添一把火,卻不防聽箫初琛冷聲開口:“所以他不敢親自來,是也知道自己不配提我母親,對吧。”
沐清河:你是懂殺人誅心的。
沐清河置若罔聞,自顧自繼續:“琛兒,你看這名和字于情于理都該改一下吧。”
于情,他本來就是沐家的孩子;
于理,都已經讓他保留了姓了還不夠嗎,所以現在自己說的,他不同意不太合适吧。
箫初琛沉默幾許,他當然也明白不可得兼這個道理。
最後他開口問:“我字什麼?”
“問夜。”沐清河立馬道,“‘曲遠驚夏甯,滄海問夜明’,是你阿姐當年苦思幾日定下的。”
“就隻等你過幾年弱冠……”
“問夜?”箫初琛重複了一遍,這字到是好得很,但,“字還是算了吧,字就‘初琛’吧。”
“但這名和字的意義……”
“伯父,就這個。”
聽見箫初琛開口喊伯父,沐清河腦子一昏直接應下:“好。”
停了一下,箫初琛勾唇,故意問道:“那,師尊那邊?”
“我去講。”沐清河信誓旦旦。
“那……多謝伯父了。”
沐清河:被套路了!
沐清澤同沐清河計較無果,又不敢來和箫初琛講,就更不敢再違背他的意願,也隻好點頭應允了此事。
可若箫初琛半點都不承認他,他同不同意又有什麼關系?
*
“葉師兄。”
聽見有人喊自己,葉夙回頭:“箫師弟過來了。”
“正好陪我練槍吧,他們太不禁打了。”
葉夙手持夜微随便指向一旁,卻發現那一片已經沒有人了,他又再回頭看了一眼箫初琛。
“……師弟,你一天到晚别繃着個臉,看看他們被你吓得。”
葉夙歎氣,收了夜微,走過來捏他的臉,“長這麼好看多笑笑嘛。”
箫初琛微不可察地皺眉,後退半步:“好。”
“好?你答應了?” 葉夙眼裡含笑,看着他,“不許反悔,笑一個。”
“……”我是答應陪你練槍。
*
疊月收鞘,夜微脫手。
葉夙感歎一聲,然後去撿槍。
收好之後,他回身順手搭上了箫初琛的肩膀:“師弟好像過幾日就是二十歲生辰了吧,生辰禮想要什麼?”
箫初琛側首,餘光恰好掃過他的手,忍了忍,沒有拍下去,神色自若的看着他開口:“那幾日我不在宮中。”
“行,上清天驕,出任務這麼勤快,半個修真界都知道你的名号了。”
葉夙挑眉,雖是這麼說,但依舊又問了一遍,“真不在宮裡過?師尊念叨你的弱冠禮很久了。”
箫初琛略一遲疑,點頭:“有事。”
“那行,你當我沒說。”葉夙點頭,“我去找琯琯了,你自己回去吧。”
“好。”
雖是應下了,但箫初琛卻站了好久,等到看不見他半點影子了,這才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聽箫初琛過來找自己,沐清澤立馬放下了手頭上的事去見人,這可是四年來箫初琛第一次主動來找自己!
“師尊。”站在那的男生見人出來,有些生疏的行禮問安。
“嗯,晚兒所來有何事?”話剛講出,沐清澤想抽自己一巴掌,你這是什麼語氣啊!
箫初琛站的筆直,半點不在意他剛才什麼語氣,開門見山道:“弟子要告假外出一趟,來找師尊拿通行令。”
這倒是沒有問題……但沐清澤還是忍不住問他:“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可能趕回來?”
箫初琛自然是趕不回來也不是很想趕回來,忽然間想起葉夙剛才的話,停了一下把否定的話咽了回去,委婉道:“弟子,盡量。”
這個詞再配上他剛才遲疑的神情,沐清澤心知那十有八九是趕不回來了:“好,那,你盡快。”
他說的是盡快……
箫初琛拿了通行令便離開了,真的是片刻都不多留。
回了蓮居他也沒打算準備什麼,當天下午就下山了。
箫初琛一般離開上清都是因為任務,這次本來可以不去找沐清澤要通行令的,他可以直接去領任務下山……
不過馬上生辰了,誰會這麼為難自己?反正箫初琛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