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張荷來看,剛才來找葉夙的人,明顯是對他有心思,有那人纏着,一時半會葉夙是抽不出時間來找董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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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夙沒有理箫初琛,思索一下後盯上了房間裡的香爐,直接就給掀了。
葉夙好賴認識董婉那麼多年,對董婉的性情那是一清二楚,直白點來說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前世董婉最喜歡的便是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香料。
葉夙此番來找她,為保安全,便是直接在自己周身設下了一個小結界,隔絕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才沒中招。
香爐被掀開,裡面燃着一根一寸長的香,看起來也無異,隻是不知是何香。
但看箫初琛這個反應,葉夙也不敢貿然去聞,生怕出事。
正想着呢,箫初琛晃悠悠走過來環住了他的腰身:“亦晨……”
葉夙僵了一瞬,無奈轉身回抱住他,沒辦法,先哄住再說。
他對箫初琛總有些莫名的耐心:“阿晚别鬧,記得你是來幹什麼的嗎?”
“我來……找亦晨。”
“……”葉夙卡殼,又問,“那,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嗎?”
箫初琛的神情轉為迷茫,皺眉似是在回想:“亦晨是來找……”
葉夙低頭看着他,認真的,現在隻希望箫初琛趕緊清醒。
箫初琛把冷清卸了下去,好看的臉上幾分迷茫幾分無助,真的很難讓人不心動啊!
葉夙抓狂,這都什麼事啊!
站在門口倚着欄杆的張荷把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有些不滿的皺眉——
這公子吸入的香本來就不多,這麼看起來恐怕還是個心性堅定之人,要真讓他想起來麻煩便大了。
不過,這葉夙沒半點反應,隻怕是早有準備了。
但,有所準備的又何止他一個人,剛才她遞給箫初琛的茶中可是放了一隻傀儡蟲啊……
看這葉夙有心情哄,若是彼此有意,張荷她也是不介意做次媒人的。
就這麼想着,張荷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口哨,輕吹兩聲。
房裡的箫初琛動作停滞了一會,突然動手直接破了葉夙周身的那層結界。
葉夙也是沒料到事情會成這樣,幾縷若有若無的幽香飄來,葉夙心一涼,完了,要是沒聞錯,這是迷魂香吧!
他不會動手撕了箫初琛吧,他恨了一輩子的人啊!
而失了神志的下一瞬,他低頭吻上那薄唇,心頭有聲音叫嚣——他的,這個人是他的!
唇齒分離的那一刻,隻聽他道:“問夜……我的阿晚……”
怎麼會恨了一輩子呢,明明惦記很久了。
衣衫盡褪,人影交疊,看來會有一個不眠夜。
張荷回神看着底下的觥籌交錯,沒再關注裡面的人了,她對聽别人的床 戲可沒什麼興趣。
不過,倒也不能讓旁人打擾了。
張荷這會取出了一支洞箫,放在唇邊輕奏。
這醉華軒的大門猛的關上,軒中也是立馬安靜下來了,大廳中的人一個個都被定住了身形,保持着他們各式各樣的動作。
張荷看得有些無趣,在這短短片刻的安靜後,幽咽的琵琶聲又斷斷續續的響起。
張荷側首,是那位端坐在台上演奏的泠姑娘:“泠樂……”
“甭”的一聲,泠樂的琵琶斷掉了一根弦,她聽見張荷喚她,身子抖的厲害。
“想來泠姑娘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瞧她這般反應,張荷擺擺手,倒沒有為難她。
“是。”泠樂應了,慌慌張張從一旁的樓梯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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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殿夜裡的星光倒是還不錯的。”長言笑着給她們介意,“你們可以去看看,岫玉你應該是個有經驗的。”
“殿下說笑了。”葉岫玉把碎發别到耳後,“我哪有那般不務正業。”
“都是我一手帶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了。”長言不客氣的拆穿她,又招呼葉琯歌兩人,“有什麼事情隻管和你們婆婆說啊,她都清楚。”
“你們在殿中随便逛吧,不該去的地方岫玉會提醒你們的。”
沐瀾點頭:“嗯,多謝長言女殿下。”
沐瀾好了不少,就坐不住了,晚上也想出來走走,葉琯歌隻好陪她出來,恰好碰上了長言和葉岫玉。
把葉岫玉留給她們,長言轉身去了神女樓,安剛才找她來着,她也隻是半路碰上了葉岫玉說了幾句話而已。
“長言!”
才進去,安便飛撲過來,一臉不可置信,“我查不到葉琯歌的生辰八字!”
“然後呢?”
“你為什麼這麼平靜!”安不理解她的反應,“你沒有聽清楚我說了什麼嗎?葉琯歌她的生辰八字在神女樓沒有記錄!”
“大氣運者的生辰比一般人的好找,我圖省力,就直接找了葉夙的生辰,我往前找了半年,往後找了半年都沒有看見葉琯歌的名字!”
“他們兩個可是孿生兄妹!”
安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已經塌掉了,“然後我直接把神女樓的書都掃了一遍,找不到!”
“你能找到才奇怪。”長言倒是覺得這沒什麼,明明早就告訴安了,讓她不要查她還偏要查,“别操心這個了,你以後會知道她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