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初琛聽見陣法兩個字臉都黑了,上清第一天驕,攻伐與治療雙修,天資卓然,可偏偏對陣法一道——
他一竅不通!
“嗯。”
應是應下了,隻不過兩人并肩走着走着,不知何時,都隻剩一人了。
箫初琛環視一圈,企圖揮出劍氣散開些霧氣,可毫無用處:“葉亦晨!”
“葉夙你在哪?”
箫初琛皺眉,心道還是走散了,他憑直覺選了一個方向試圖找人:“葉亦晨!”
人沒找到卻遠遠看見了一座宅子,箫初琛正困惑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座宅子,回神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大門口了。
紅綢飾門似是有喜事,隐約間聽得見裡面的歡聲笑語,箫初琛心道有異,打算離開接着去找葉夙。
不料門内跑出一個小厮拉着他就往裡走去:“小公子啊,這大喜的日子你上哪去了啊,急死小的了。”
我?大喜?
箫初琛一臉茫然,被他拉走那一瞬間急忙擡頭,那牌匾上明明白白兩個字——箫府!
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異香,箫初琛有些恍惚,一低頭就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經套上大紅的喜服了!
箫初琛:“……”
就是對陣法再不敏感,箫初琛也反應過來自己這是進幻境了,既是成親……
那這個幻境怕是以裡面哪一個人為陣眼吧……箫初琛暗自思索着。
找陣眼這他不熟,箫初琛有點想召來疊月直接大殺四方,但在踏進喜堂時,他就息了這想法。
高堂之上坐着的,是箫初琛的養父母。
盡管知道是幻境,但看見了很少見面的養父母,箫初琛還是愣了神。
那美婦人捂嘴淺笑:“琛兒快過來啊,都等你了。”
兩邊站着觀禮的賓客也跟着笑,調侃道:“箫公子怕是喜得沖昏了頭喽!”
鬼使神差的,箫初琛聽了她的話,慢慢走了過去,每走一步他都能聞到更濃郁的香味。
但他願意,清醒着沉淪。
箫初琛最後迷迷糊糊拜了高堂,被下人送進了洞房。
意識清醒過來時,箫初琛睡在床上,房内均是大紅的色調,許是婚房了。
箫初琛坐起身,能看見坐在桌邊的那人正無聊地擺弄酒杯,聽見聲響,那人側目,笑:“阿晚醒了?你說你,才喝了幾杯就醉成了這樣。”
說着他斟了兩杯酒朝箫初琛走過來,“不過,不管你喝了多少,這個合卺酒都還是要喝的。”
箫初琛看着他遞到自己面前來的酒杯,又擡頭看了一眼手的主人,算了,全當看這張臉的面子了。
箫初琛擡手接了,一飲而盡。
“阿晚,合卺酒不是這麼喝的。”
那人像是對他有些無可奈何,“不過,阿晚确實一直都不守規矩,喝了就行了吧。”
箫初琛懶得理會他的話,自己想自己的,這個幻境——
要弄死的目标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了……似乎有難度啊。
箫初琛思考的那麼一瞬,身前人俯身似是要吻他,箫初琛下意識避開,身體略微後仰:“别碰我。”
“我嫌髒!”
這酒他可以看在葉夙這張臉的面子上喝下去,但碰他?那可得準備好去鬼界問安!
“阿晚說什麼呢?”他停了動作,同時伸手理了理箫初琛因為剛才睡覺而亂了的發絲。
下一秒,箫初琛直接把人掀開召來了疊月。
鋒利的劍刃架在了脖子上,“葉夙”卻絲毫不慌:“阿晚這是要幹什麼?洞房之前要和為夫打一架?打不赢的話啊,是不是還不讓人上 床睡了?”
話是有些露骨,箫初琛卻沒有半點動容的表情:“打不赢就把命留下。”
“那自然,心是阿晚的,命也是阿晚的。”
箫初琛上下打量他幾眼,最後把劍移開,“葉夙”笑意更盛:“阿晚你……”
才開口,他的笑就凝固在了臉上,箫初琛的疊月穿過了他自己的身體!
一大口血噴出,箫初琛失去了意識。
他怕疼,可是對着這張臉他真的動不了手。
所以,他想賭,殺了自己也一樣能出去。
箫初琛的腦子昏昏沉沉,醒來後怔愣了好一會,不由慶幸幻境裡的傷口不會帶出來。
箫初琛緩了一下,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忍不住皺眉,還真是狼狽啊。
快速打量了一遍四周,這哪還有什麼迷霧,皆是一片斷井頹桓之景。
葉夙就倒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看樣子是沒有要醒的迹象。
反正都這樣了,箫初琛想在乎形象也做不到了,幹脆坐在了葉夙身邊,托腮沉思,這是夢見了什麼呢,還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