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夙理了理,如果不是幻境的話,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他重生了!
自己現在還是在上清神宮,隻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年月了。
正發愁呢,門外有人輕敲了兩下門:“師兄,能進嗎?”
是箫初琛。
葉夙道:“可以。”
箫初琛提了食盒進門:“躺了幾天了,吃點東西?”
“謝謝。”葉夙接過了。
箫初琛順手就拉了把椅子坐下,真的是半點不客氣:“隻剩粥了。”
葉夙點頭意示自己知道了,至于讓他和箫初琛說點什麼……這可能就有點難了。
箫初琛這個人吧,你說他冷清也是真的冷,但要說他隻是冷清,他比女孩子還細節體貼,真得是複雜的很……
箫初琛倒不介意冷場,反正每次他一出現都這樣,所以他也不覺得氣氛尴尬。
安安穩穩坐在一邊的箫初琛顯得格外乖巧,葉夙都忍不住側目看他,燭火的光暈印在他臉上,有了幾分溫柔的味道。
“翩翩公子世無雙。”
葉夙突然想到了這句話,嗯……他倒像個溫潤公子。
葉夙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好笑了。
箫初琛?溫柔?開玩笑!
雖然他現在看上去确實像一個溫潤公子,但……他暴戾恣睢起來,自己那幾十年暴政都隻能靠邊站。
許是他看得有些久了,箫初琛有些不耐,冷冷一眼掃過去。
對上他那雙眼睛後頓了頓,又把不悅壓回去:“吃完了?”
葉夙把碗遞給他,終于說話了:“多謝箫師弟了。”
“對了,箫師弟你的生辰……”
“不在宮裡過,你也不要幫他來勸我。”箫初琛眉宇裡透出一股濃濃的不耐。
葉夙:“……”看來我這話題找對了!
箫初琛的生辰從來不在上清過,但能讓箫初琛這麼不耐煩的生辰隻有一個——他的弱冠禮。
箫初琛快二十歲啊,那現在就是天元紀一百五十九年左右咯。
葉夙絲毫不覺得他這麼清楚的記得箫初琛的生辰年月有什麼不對。
瞅這個反應,葉夙倒想起來了,沐清澤是曾讓他們兄妹倆探一下箫初琛對這個生辰的安排。
戲要做全,于是葉夙繼續開口:“箫師弟……”
箫初琛沒聽他講完,就走了。
葉夙:“……”一如既往的讨嫌。
不過喜怒形于色的箫初琛是真的好久沒見過了啊。
豈止是喜怒形于色的箫初琛好久沒見過了,就是隻論箫初琛這個人,他也是很久沒見過了。
一夜無夢,葉夙很久沒睡的這麼踏實了。
葉夙醒的極早,才收拾好就聽見門被敲得“砰砰”響。
葉夙扶額歎氣,上輩子要不是琯琯一心撲在箫初琛身上,那她的婚事真得會很讓人頭疼啊!
等等!葉夙突然發現了一個重點,那這輩子琯琯……
沒給他細想的機會,葉琯歌直接把門推開了,看見葉夙起來了,摸着鼻子開始找理由解釋自己的行為:“我看哥哥你沒給我開門,以為你又昏迷了。”
這是自家妹妹!親妹妹!不生氣。
葉夙歎氣:“我沒事。”
“那就好,今日天氣不錯,哥哥我帶你出去走走。”
“嗯。”葉夙沒反對,但是……
明明他隻是昏睡了幾天,琯琯的反應怎麼給他一種……他是大病初愈的感覺?
上清神宮長老的親傳弟子都有自己單獨的住所,葉夙兄妹倆關系好,住在一處,因而,他們這院落也大一些。
院子裡,近一半的地方被葉琯歌種了藥草,顯得另一邊有些空曠,隻有着一張石桌和配套的幾個小凳子。
葉夙站在房門口,看着院子裡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場景難免唏噓感慨,當年鬼道一戰,修真界損傷無數,六大宗就更不必說了。
他和箫初琛雙雙封尊後,以平州為界分南北兩邊,各管一方,穩定當時混亂的局面。
當塵埃落定已是數年後,他一直想在北宮還原這處回憶之所,可終歸是差了些什麼……
現在這算是變相圓夢了?
思及此,葉夙也沒再想下去了,看了一眼身邊的妹妹,頭疼,他家琯琯是瞎了那隻眼睛才看上了箫初琛啊!
不行不行,不能讓她再為箫初琛死了!
那不然……讓他們在一起?葉夙突然想到。
更不行!這個想法才出現,就引起了葉夙的強烈排斥,絕對不行!
真難……
“哥哥怎麼了?”葉琯歌一臉不解,總感覺哥哥自醒來後就感覺怪怪的……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我們來上清這麼些年了,好像都沒回去看過婆婆幾次。”葉夙随口扯了個理由。
聞言,葉琯歌眸子閃了閃:“好,那哥哥,我們過幾天跟師尊告假回去一趟吧。”
“……”也行,确實很久沒去看過婆婆了。
葉夙兩人在院子裡坐下,沒到半刻鐘,箫初琛陰沉着臉進來了。
想是沒料到他們兩個就在院子裡,箫初琛愣了一下,馬上收拾好表情。
依舊是那個冷冷清清的樣子,箫初琛走過來:“師兄師姐。”
葉夙:箫初琛變臉的速度真得是不一般啊!
“怎麼了嘛?”葉琯歌笑着開口,有些調侃的意味,“是誰惹你了?”
箫初琛搖頭否認,然後遞過來一張疊着的紙:“有人給葉師兄的。”
葉夙接過了,葉琯歌了然,火氣這麼大隻怕是師尊了。
一刻鐘前,沐清澤喊箫初琛過去,讓他把這張紙給葉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