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晚上快放學就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秋雨均勻綿密的鋪滿大地,帶來新一輪的寒冷。
沈檐因為馬上要參加競賽的決賽,所以被物理老師留下來給他和成好在放學之後單獨集訓。
沒有沈檐在林昭川參加聚會的熱情直接減了大半,所以他最終以臨時有事為由脫身,在班裡同學都離開之後,他停下了收拾書包的動作,坐在教室裡安安靜靜地做着作業等待沈檐結束。
作業林昭川在上午的時候就開始做了,加上自習課的時間和放學的這一個小時,林昭川收拾時候書包的時候,沈檐那邊還沒有回來。
想着沈檐結束以後肯定會個自己發消息,所以林昭川放下書吧,拿着挂在班門口的雨傘,漫無目的的在校園裡閑晃起來。
學校的社團、廣播站還有攝影社都聚集在學校千人演播廳的二樓,所以當雨下得越來越急以後,林昭川的雨傘有點低擋不住被風刮起來的雨珠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的沖向了離自己最近的千人演播廳房檐下,抖了抖雨傘上的水珠,同時從口袋裡拿出中午吃飯的時候從沈檐兜裡拿來之後忘記還給他的紙巾擦了擦發尖的水珠。
天色已經暗,校園裡的路燈早已亮起,林昭川站的台階這裡還算亮堂,他背過身給沈檐發了消息之後就站在原地看起了雨。
本來以為這麼晚了演播廳外雖然還亮着,不過林昭川待了半天都沒看見有人出來或進去,所以他就以雨傘為遮擋玩起了手機。
手機的亮光被他調到了最低,閑着無聊他就看了一會兒英語單詞,不過雨天林昭川的心總是靜不下來,所以看了幾十個單詞以後,林昭川覺得自己記住的連十個可能都沒有。
當身後傳出女生的驚呼之後,林昭川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收起手機沖進了演播廳裡面。
聲音是從演播廳最近的樓梯通道裡傳來的,所以林昭川直奔到那裡時,一眼就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習露。
演播廳大門離真正的演播廳之間還隔着一個很寬的通道,樓梯就在通道的一面牆那裡。
演播廳内部的門是上了鎖的,所以沒辦法,林昭川隻好扶着習露坐在她摔倒的台階上。
現在他才後知後覺的揉了揉耳朵。
林昭川本來是想帶她去醫務室的,不過轉念一想現在距離放學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校醫室早就下班了。
林昭川還在想該怎麼辦的時候,習露有些吃痛的朝着林昭川開口,“我沒事的,就是地有點滑而已,我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就行了。”
林昭川雖然對于習露算不上熟悉,不過畢竟她也算是沈檐的朋友,所以林昭川并沒有因為對方和王哲也有交集就遷怒于習露。
他看了一眼空空的手機鎖屏,直接熄滅了手機悶悶的開口,“能行嗎?”
習露揉着自己腳踝肯定的點了點頭,她确實沒說謊,作為一個舞蹈生,習露對于自己的身體肯定是不敢馬虎的,“真的沒事啦,還好剛才我服了一下樓梯扶手,不然才真的是不行了呢。”
雖然受了傷,不過習露卻還是樂觀,她按摩自己腳踝的動作沒停,笑起來的時候林昭川看到了對方臉上的兩個酒窩,“剛才真的謝謝你了,”習露頓了頓,他知道林昭川的名字,“學長。”
林昭川揚眉,沒想到習露這麼客氣,對沈檐也這麼客氣嗎?林昭川下意識想到。
不過習露繼續開口,打斷了林昭川思緒,“不介意的話我就喊你小川哥啦,我那天聽琪琪姐還有孟溪姐都是這麼叫你的。”
習露說的是韓琦琦和孟溪。
林昭川并不在意習露怎麼稱呼自己,所以隻是淡淡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樓道裡比外面要安靜許多,說起話來也帶着回聲。
習露覺得自己的腳已經比剛才好了不少,在休息一下走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她擡起頭,默默看了一眼跟沈檐一樣看起來有些高冷,站的離自己老遠的林昭川,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林昭川本來在看手機,聞聲已獲得擡頭看了過去。
“怎麼了嗎?”
習露搖了搖頭,林昭川說話的聲音回蕩在樓梯間,她感覺自己的耳朵有點癢,“沒事啊,就是覺得我好像會吃人吧,而且小川哥看起來呆呆的。”
“?”林昭川聞言,确實發現自己在本就不大的樓梯間裡,恨不得貼着牆站在離習露最遠的地方,不過他還是沒有挪動位置,語氣倆帶着淡淡的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習露搖了搖頭,“就是感覺嘛,”她一隻手支在腿上撐起下巴,“小川哥怎麼會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呀。”
其實林昭川不太想回答習露這個問題的,不過他面上不顯,“我等人。”
“哦,是等女朋友嗎?”
“為什麼這麼問?”
“你一直看手機的樣子和我身邊朋友等對象消息的樣子還挺像的。”習露很人中的解釋。
“不是的。”
“那是沈檐?”習露刨根問底,她在拍攝那天發現了兩人關系好到幾乎形影不離。
怎麼叫沈檐就是直呼他的名字,一到自己這就是小川學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