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出手,半路攔截,“你幹嘛,你覺得是誰會偷走你的貝殼嗎?”
“怎麼不會,萬一呢,我可是我的寶貝兒。”
沈檐:“……”
林昭川将貝殼袋子摟在懷裡與沈檐無聲對峙。
一旁本來在店鋪門口睡得正香的賴皮狗像是被兩人給吵醒了,晃動着笨重的身體一搖一擺的走到兩人腳邊,像是視察領地的小惡霸。
林昭川被這隻長得醜萌醜萌還留着哈喇子的小狗所吸引,朝沈檐投來一個好奇的眼神。
它先是圍着兩人轉了轉圈,而後像是鎖定了目标,眼睛一直盯着林昭川懷裡的東西,還“汪汪”叫了幾聲。
見此情況,林昭川将懷裡的袋子摟得更緊,“你看吧,這裡就有一個現成的小偷。”
“……”
沈檐無語,撤回手尊重林昭川的決定。
看到沈檐吃癟的表情,林昭川笑的更開心了。
本來就是逗沈檐的,所以林昭川進店時并沒有真的把那袋貝殼掂進來。
此時正是飯點,連裡面并排放了七八張桌子,其中一大半都坐上了人。
沈檐走在前面,兩個人來到店鋪裡面,頭頂寫滿了一整牆的小吃。
店鋪沒有空調,唯一有的就是每個桌在上方都配有一個風扇。
林昭川愛出汗,他捏着衣領扇着風。
玩了一天早已精疲力盡,林昭川一條胳膊搭在沈檐肩上,仔細看着牆上的種類。
沈檐盯着菜單的眼神一怔。
“餓死我了今天,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麼随便點。吃不到扶牆不許出店門。”
“吃成那樣,晚上就不用回家了,明天早上直接從醫院出發去上學。”
兩個人貧嘴期間,一個打扮幹練的中年女人從後廚端出來做好的飯菜,又穩又快的送到顧客面前。
老闆娘路過兩人時說了句稍等,根本沒看清兩人的臉。
等到送完餐,他來到櫃台前才發現兩個帥哥裡,有一個是經常來自己店裡吃飯的熟客。
老闆娘熱情的開口,“喲,來了啊小帥哥,怎麼着今天還是老樣子嗎?”
沈檐投來征詢意見的眼神,林昭川見狀也不打算挑了,玩了一天,他現在隻想快點吃上飯。
“可以啊,我不挑的。”
沈檐收回目光,像老闆娘點頭,“對,再加一份雙皮奶,謝謝。”
“好嘞,你倆稍等啊,今天店裡就我一個人,稍微慢一點。”
老闆娘掃過林昭川的微信支付碼,又風風火火的鑽到了後廚。
兩個人坐到靠裡左手邊的位置,坐下前沈檐朝林昭川遞來紙巾。
“要擦擦嗎?”
“都出去玩一天了,沒必要。”
林昭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長腿直直的伸出去,不過位置太小,一下子就碰到了對面的沈檐。
林昭川一臉歉意,不過腿依舊沒有伸回去,臉上笑嘻嘻的,“不好意思啦野花兒。”
沈檐像是習慣了林昭川的這種無賴行為,搬着椅子朝旁邊挪了一點和林昭川側開。
“腿太長,不想要的話可以鋸掉。”
“喲,你有點惡毒了吧,不就是叫你聲野花兒嗎,至不至于。”
沈檐抱着胳膊冷哼一聲,用他的一貫的風格回應。
林昭川精辟的總結沈檐:此人話少,如果能用一個字回答就絕不多說一句話;如果能不張嘴就絕不多說一個字。
……
沒多久老闆娘就給兩人上了兩份海鮮土豆粉、一盤标配炸串還有一份單獨端上來的雙皮奶。
林昭川照例在土豆粉裡放滿了辣椒醬,和一旁奶白色湯底的沈檐形成鮮明的對比。
土豆粉和炸串的分量很大,高中時期正是男生飯量最好的年紀,哪怕今天運動量不小,林昭川最後還是吃的很撐。
最後再吃雙皮奶前,林昭川覺得自己才是該扶着牆出去的那一個。
不過吃了太多鹹的,所以林昭川還是很滿意沈檐給自己加了一個雙皮奶的行為。
吃飽喝足,林昭川靠着牆,沈檐比自己吃的快,已經在旁邊看了半天手機。
“走吧,我怎麼感覺要去醫院的是我啊,這也太撐了。”林昭川一臉呆滞的抱怨道。
沈檐起身,有些無奈,“吃飽了就停下,吃那麼多難受的是自己。”
林昭川表示,哪怕再撐,自己也不能拒絕甜食對自己的吸引。
兩個人臨走前又看到了那隻懶洋洋趴在店門口的癞皮狗。
“這是老闆養的狗,我記得好像是叫‘英俊’吧。”
林昭川低着頭看了看臉皺的像個小老頭的英俊,他第一次覺得這連個字如此的難以開口,簡直就是照着反義詞來取得名字。
英俊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它擡起頭,懶洋洋叫喚一聲回應,又看到了剛才自己觀察的兩個人。
沈檐看着癞皮狗朝自己要了搖尾巴,他又看了眼正蹲下身逗狗的林昭川,一本正經的問道:“你覺不覺得,他跟劉立群有點兒像。”
林昭川正蹲下來逗着它,聞言愣住,他端起癞皮狗醜萌醜萌的皺巴巴小臉仔細觀察。
“我去,沒想到啊好學生,你連主任的玩笑都敢開。”
沈檐面無表情的回應。
林昭川站起身,笑的真誠又認真。
他撐着腰,看向沈檐時自己的眼裡滿是人間煙火的縮影。
這縮影也有一個沈檐的影子。
沈檐心跳停了跳一拍,他直愣愣的注視對面人好看的眼睛。
林昭川認真道:“不過說真的,我也覺得他倆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