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眼看着枕頭又要往外飛,她又沒說什麼,隻是純屬好奇的疑問,至于護犢子護這麼厲害,不過迫于淫威,她趕緊改口,“那是你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往外飛的枕頭又縮了回去,“對,我對不起他。”
我去,小花心裡隻有這兩個字,她老大還能這麼厲害,腳踩兩隻船。
春諾哪兒能看不出她心裡所想,拿枕頭威脅她,“把你心裡的想法給我咽回去,你老闆我是那種人麼。”
“那是為什麼?”小花不解。
兩個人的事情,春諾不想對外人說,她又躺回了床上,語氣敷衍,“分個手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當時在一起太長時間了,沒感覺了,就分了。”
小花嗤她口是心非,“我看你現在對他有感覺得很。”分開這麼久還這麼有感覺,當時得有感覺成什麼樣。
春諾拿被子捂着自己的臉,“感覺這東西,來來回回,我也說不準。”
半掩的門前停留的影子離開了,風過無痕。
吃完飯,春諾又輸上液,她打發小花去樓下買個果籃,要大的,好看的。
小花指着桌子上放的水果,“這麼多,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洗。”
“不是我自己吃,我要去看人。”
“看誰?這個醫院裡還有你認識的人?”小花狐疑。
春諾瞪她,“讓你去你就去,廢話怎麼這麼多。”
小花看着她老大明顯心虛的強裝作狠,敬了一個禮,道了一聲遵命,肯定和她那個前男友脫不了關系。
春諾輸完液,一刻鐘都不多呆,從床上下來開始換衣服,牛仔褲,白T恤,皮膚狀态也可以,大概是這兩天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粉嫩水潤,黑眼圈也沒有很嚴重,就是頭發有一點不順,她在病房裡轉了一圈,最後看到了桌子上棒球帽。
“小花,我要借用一下你的棒球帽。”
小花正在咕咚咕咚地喝水,現在的天氣,春天就跟個過客一樣,意思一下,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前兩天還冷得不行,今天突然升了溫,直逼夏天。
她喝完大喘了一口氣,“送你了。”反正也是你男人的,前男人的。
春諾把小花留在了房裡,自己提着果籃上了樓,她從徐阿姨那裡打聽出了那個老師的病房,阿姨還告訴她徐言在陪老師。
能讓他專程跑回來二十四小時陪護,一定是對他很重要的人,她想要去看望一下。
她站在病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輕聲敲了三下門,屋内傳來一聲進後,她推開門。
一位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大概四五十歲,人已經瘦到了皮包骨的程度,徐言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正在削蘋果,擡眼看到是她,柔和的一張臉瞬間變得冷峻。
中年男人開口,“姑娘,你找誰,是不是走錯門了?”
徐言推開椅子起身,“老師,我出去一下。”
他不等春諾開口說話,便把人拉了出去,春諾都來不及放下果籃。
“你來幹什麼?”他站在門口,輕輕關上門。
“我就想看看老師,沒别的意思。”春諾的笑在他的眼神下逐漸淡了下來,随後又努力地揚起。
徐言一言不發,春諾手心開始冒汗,周圍的視線時不時地落在兩個人身上,俊男美女,兩個人之間的氣流又明顯不對,自然更惹人注意。
“跟我來。”他轉身往走前走。
果籃有些沉,她從一隻手換到另一隻手,快步向前走去,沒走兩步,前面的人又回頭,春諾手裡一輕,果籃已經轉到了他的手中。
春諾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冷硬的頭發,心裡有一些小氣泡開始往上冒,五顔六色的,咕嘟咕嘟的,在空中飄蕩着,她仿佛聞到了樓下櫻花的味道。
最後兩人來到兩幢樓之間的空中走廊,外面陽光很好,隻是風有些大,所以沒有人。
徐言突然停下腳步,春諾沒有刹住車,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她本來想後退,最後眼睛一閉,伸手摟住了前面人的腰,她的臉埋到他的背上,聲音有些甕聲甕氣,“徐言,我後悔了,我早就後悔了,我為我曾經說過做過的所有道歉,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是你能不能再給我次機會。”
“你未婚夫呢?”
徐言的聲音和風一起飄到她的耳朵裡,春諾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