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鹿下意識轉過身,但下一秒她整個人都被挾制住。
她手腕被一隻灼熱的手快速扭到身後去,力度之大讓她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想要掙紮時,她背脊被襲擊她的人的另外一隻手穩穩壓住。
那人出聲:“别動,老實點。沒想到沒蹲到炸彈犯,蹲到個闖空門的。”是個男人,他聲音有些低沉沙啞,似乎是因為熬夜所緻。
BOSS它冷眼旁觀着,它早就發現了有人靠近,不說是因為少女就算知道有人靠近她也躲不過去,所以它也無心說。
雖然更重要的是它需要減少在人前跟她對話的需要,除了不是要命的,影響它計劃的,它都要少跟原野鹿在人前交談。
BOSS它想,其實原野鹿現在就算身體素質還不行,但是依托着兩面宿傩手指,良好運行咒力,對付這個警察其實沒有大問題。
但原野鹿多年來都是忍受傷害的一方,而且沒有試圖去反擊過,下意識的舉動隻是想看清誰襲擊,然後躲開。
她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擁有力量可以反擊。
咒靈們教她的她學是學了,忘也沒忘,隻是她不會也不懂得對人出手。
而原野鹿也不知道為什麼被人挾制着,她還能東想西想這人聲音沙啞是因為熬夜所緻的事情。
還有這家夥在說什麼啊,什麼炸彈犯,什麼闖空門的?
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扭到快要失去痛覺了,但是慢慢的又感覺到手臂傳來‘撕拉撕拉’的痛覺。
疼痛使她尚能理智思考發生什麼事情了。身後的這個男人剛剛說過的蹲炸彈犯,說蹲到闖空門什麼的。
還有她剛剛在樓下時看到的那輛警車,結合了種種情況,不難猜出,壓制着她的男人是個警察。
原野鹿更慌了。
沒因為被老闆之死栽贓的兇殺案被警察抓了,反倒是因為闖空門被當成小偷被警察給抓了!?
原野鹿真的覺得有點離大譜,她連忙出聲給這位警察先生解釋:“不好意思,我覺得你抓錯人了。”
“我不是闖空門的,這是我們公司的辦公室,我出門忘帶鑰匙了。”
因為蹲點炸彈犯而熬了好幾宿夜的松田陣平聽到手底下傳來一道帶着壓抑鼻音的少女的聲音,還怪有禮貌的,他一愣,連忙松開手底下的人。
而旁邊跟他一起蹲點的警察也馬上打開手電筒,果不其然看到一個抱着自己胳膊,眼睛紅紅地看着他們的長黑發少女。
兩人先是因為少女奪目的顔值怔了下。
松田陣平離她最近,伸手想要扶她一把,畢竟少女看着好像痛得快要站不穩了,但少女似乎被他抓捕犯人的力度給吓到了,她見他還想抓她一樣,着急忙慌地往旁邊走了幾步。
松田陣平:“……抱歉。”本來他和另外一個警察這次來這棟樓是蹲炸彈犯嫌疑人的。
因為嫌疑人曾經來過這棟樓,但他們排查了這裡,沒有找到,同時他們也發現隻有這家三無公司長達幾天無人出入,很可疑,有可能藏人。
他們拿了搜查令進去搜過,沒看到什麼異樣,但房子裡面有些雜亂,似乎是有人受到了驚慌或是刺激留下的痕迹。
這間屋子有古怪,他們想。
也問過了周圍的居民,他們說辭也是說這裡是一家小傳媒公司,老闆吝啬黑心,雇了幾個員工天天壓榨,但最近幾天不見人。
所以他和搭檔在重點觀察這裡有沒有人出入,怕嫌疑犯窩藏在這裡。
而今晚是蹲點的最後一晚,因為上面他們認為不能把太多警力浪費在一處可疑地點的蹲點上。
嫌疑犯去過的地方太多了,需要去偵查的地方也太多了,所以今晚他們就得撤走回去做報告了。
還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他們去忙去處理。
但他們快要走的時候,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們馬上警覺起來。
他們看着這道身影先是盯着他們警車看了幾分鐘,之後又去到他們認為炸彈犯嫌疑人會躲藏的房子門口。
這道影子在門口花了十幾分鐘還進不去,這讓他們徹底死心這不是炸彈犯嫌疑人,這可能隻是個頭一回闖空門的笨小偷。
松田陣平直接出手了,趕緊抓走,他們回去做報告了。
但是沒想到抓到的人隻是一個纖細單薄的少女。
松田陣平:“我們送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吧,手出問題是大事。”他額頭滲出了點細汗,有點緊張自己弄傷了普通百姓。
手電筒的光對準的是原野鹿這邊,那位警察沒有直接對準她,隻是把光打在了旁邊,所以她看到兩位警察的臉都有些模糊。
手确實很痛,但原野鹿更想進門先把鑰匙和手機拿在手裡。
“警官們,我等會兒自己去吧,我想先進去拿我的手機和鑰匙。”少女抱着自己胳膊,臉色蒼白,看着有點慘。
但松田陣平搖頭拒絕了她,一碼事歸一碼事,她是無辜的話,他把她弄傷了,于公于私都是他的錯,他會負起責任。
隻是原野鹿這個點這個時間來到這裡,還做出撬門的舉動,是必須要回去做筆錄調查一下的。
松田陣平看着她,轉過頭,他朝樓下指了指原野鹿剛剛鬼鬼祟祟看的警車:“帶你處理好受傷的地方,還得麻煩你再跟我們走一趟去局裡做筆錄,不會太久的。”
隻要交代好這幾天的去向,是否有人證之類的就可以回家了的。
原野鹿當然不會和警察嗆聲,她本來也不是這樣的人。
她悶悶地點頭答應,以為自己去醫院和要進去拿手機鑰匙的話,全部一起被拒絕了。她蔫答答的,準備跟在兩位警察身邊跟着走。
但面前警察停着沒動,他朝她伸出手來,掌心在上:“不是要進去拿手機鑰匙嗎?我來幫你打開門。”
看她笨拙的動作,就算沒有他們打斷,也不知道她自己靠這根鋼絲線要開多久才能開到門。
而另外一個警察十分順滑地把手電筒的光照到門上,好方便松田陣平幫她撬門。
剛好光的痕迹有一瞬間照過跟原野鹿對話的警察臉上,她剛好看清是個面容俊秀的青年警察。
頭發濃黑微卷,五官有些淩厲,鋒眉星眸。
見少女沒說話也沒動作,松田陣平挑眉:“不拿麼?”
原野鹿聽到他問第二次才反應過來,她連忙把手裡的鋼絲線給他遞過去。
她想,這位警官人好像還挺好的,他認真聽到了她的訴求,而不是因為公事而漠視掉。
她因為這件事情,在今天快要結束時覺得高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