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
不得不說,以這種上帝視角看着原野鹿一步一步踏上危險邊緣,再陷入危險圈裡的樣子真的令他們覺得五味雜陳。
與謝野晶子看着都想要移開目光,但是又抿着唇把目光定在天上屏幕上看。
她想,既然天上屏幕給他們播放少女這短暫的一生,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少女會落到那種地步。
她看着其他人貌似波瀾不驚的面孔,心中不禁暗想,這幾個人怎麼好像除了在一開始的時候有些表情,現在都淡定下來了呢。
這麼想着時,旁邊那個戴帽子但摘在手裡拿着的青年突然出聲。
中原中也輕壓眉:“我跟她見面是在你們之後,那段時間我在國外出差,所以并不了解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來到港口黑手黨的——”
“現在你們或許能告訴我下她來到這裡時的情況嗎?”青年那雙好似盛滿汪洋大海的藍眼看向在座的人,然後最終目光落在黑發鸢眼青年身上。
随之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這青年。
第一個跟原野鹿見到,并且把她帶回港口黑手黨的人是他——太宰治。
鸢眼青年保持一個動作看天上屏幕已經很久了,他感受到衆人目光從盯着屏幕,到盯着自己,他懶洋洋不緊不慢地伸了個懶腰,舒展身體,然後換了個姿勢繼續看天上屏幕。
他沒看他們,隻道:“照着天上屏幕這個速度,其實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到她為什麼來到橫濱港口黑手黨這裡駐足的起因了。”
“不過嘛,既然你們想聽劇透,那就稍微跟你們說一下,她當時是為了活下去而來的。”
可惜她最後也沒活下去。
鸢眼青年清明的眼眸裡浮現第一次見面時,少女在他拒絕她某個請求之後,一臉面無表情點頭應好,但又很快撇過頭去,眼角滑落一顆顆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淚珠。
少女當時遮掩住自己哭泣模樣,低着頭向他小幅度彎了彎腰,馬上轉頭就走。
半夜三更冷雨夜,放任一位無助的可憐哭泣少女就這樣走掉,誰知道她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說不上是什麼好人吧,但是回味了一下少女算是非常有禮貌的态度,他拉住了少女纖細的手腕。
當時他在想什麼呢?嗯……
好像是——嘛,偶爾做個好事積德也不錯,反正,做好事和做壞事對他沒什麼區别。
太宰治在想,如果自己早知道少女是個禍端,未來會作出差點把所有人害死的事情,他還會在那個冷雨夜把少女帶回去嗎?
他想,他還是會的,不過早知道的話就不是帶回港口黑手黨的地盤,還是帶回自己的私人空間裡。
因為太宰治知道,不論自己早不早知道,少女在那個冷雨夜都會把唯一的傘放在他手上。
對待這樣一個人,騰起做點好事的心情和欲/望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衆人聽了太宰治說了好像沒說,但是又好像信息量很大的話緘默不語幾秒,心中明了這家夥既然不明說,那絕對肯定撬不開他嘴讓他多吐露一些東西出來的。
于是他們把目光再次放到天上少女的身上。
【原野鹿覺得這個黑發男身上的氣息很恐怖,有一瞬間她都差點聽着BOSS的話直接開口答應他。
但是……
她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BOSS要污染天元,面前這個家夥也要污染天元,天元是誰,天元是做什麼的,天元對他們有什麼威脅,天元…是好是壞?
雖然在BOSS口中,天元是壞的,但是她讨厭道聽途說的人,所以自己也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她要親眼所見才相信。
至于污不污染的,她瞟了一眼自己的手,當時因為死去的老闆的事情讓她慌亂失措的,所以慌張中答應了和BOSS的什麼合作,當時BOSS說用血就可以污染天元,那到底她和天元還算是正常人嗎?
BOSS和面前的人都想讓她污染天元,而她也因為慌亂中答應下來和詛咒導緻她不得不去。
她現在也對那個天元起了好奇心。
還有身上玄乎的詛咒……BOSS說是真的。
雖然腦子裡湧現諸多思緒,但也隻是一瞬間,她對BOSS的信任和依賴也比想象中的深,所以她隻猶豫了一下,便僵硬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于泉光的話。
她眼睛依舊很警惕地看着黑發青年。
她的視線凝在他額頭的縫合線稍許,又覺得久看不合适,立馬移開視線。
于泉光察覺少女視線,但他并不在意蝼蟻的視線,他那種若有似無的笑意又重新出現在他那張斯文俊美的臉上:“聰明聽話的女孩,我很喜歡你。”
“你做的決定,無疑是正确的。但你就這麼去高專也不太合适,撇開高專裡其他咒術師不講,天元自己收拾你都非常輕松。”青年裝模作樣歎了口氣。
于泉光接着道:“雖然我也很想立馬把你送過去,但是很可惜,這段時間你必須先學會如何運用咒力以及術式,否則你才對人露出一點獠牙,就馬上被殺了呢,那可不行。”
“所以不管你天賦好不好,這個星期之内,你都必須能用成起碼是一級咒術師的水平,别浪費了一根詛咒之王——兩面宿傩的手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