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你們在幹什麼?”
黑須監督剛到體育館就看到抱在一起打鬧的兩人,忍不住扶額。
“監督。”兩個人立馬立正站好,“阿朔要加入排球部的事情是真的嗎?”
這小子,平常也沒見他對什麼事情這麼上心,現在倒是關心起來了,看來當了哥哥果然不一樣。
或許宮朔的加入,還能夠讓侑不要太任性,承擔起哥哥的責任。
這麼一想,黑須監督覺得自己讓人入部簡直賺翻,這孩子一看就是個省心的。
頓時,黑須監督看向宮朔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慈愛。
“大家集合!”
對于宮侑的問題,黑須監督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讓他們過來集合,宮朔沒有站在隊伍裡面。
他緊張地看着逐漸聚攏過來的前輩們,有些忐忑,自己這種半路加入,還總是喊着“我不打排球了”的人在他們看來一定超級讨厭吧。
站在原地,逐漸緊張的暗中觀察。
“宮朔,你來給大家做一個自我介紹。”黑須監督并沒有介紹他的身份,反而是将這個問題推回了宮朔的身上。
看着前排的都是熟悉的人,宮朔覺得也不是特别可怕,于是慢慢向前挪動了幾步,在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後才開口。
“我叫宮朔,來自一年級,位置是副攻,希望可以和大家好好相處,我會努力打排球的!”
宮朔一股氣說完後,立馬彎腰鞠躬。
隊伍中的角名倫太郎雖然看着散漫,目光卻沒有從最前面的人影身上挪開。
居然是副攻嗎?明明那麼大的力氣,比較适合主攻手。
不僅是他一個人這麼想着,其他看過宮朔打球視頻的人,都很是不理解。
“什麼!你要打副攻?”
最為接受不了的當屬宮侑這個二傳,那麼好的攻手卻不能使用,真的太可惜。
而且在見證過宮朔的扣球後,他已經在心裡模拟了好幾種傳球配合,到時候絕對可以大殺四方的!
但是現在阿朔居然說自己是副攻,這讓宮侑有點接受不了。
“蠢侑,你給我淡定一點啊。”宮治有些頭疼,就算阿朔要轉位置,也不要反應這麼大啊,笨蛋。
沒看到人家的腦袋低的都快和地面垂直了嗎?待會好不容易加入排球部的人被你吓跑了怎麼辦?
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兩人的腦回路在某些時候,也會出現短路。
現在,宮治就很想把他的頭撬開,看看和自己有着同一套DNA的宮侑腦子裡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阿朔,你打主攻手,我當二傳,到時候絕對會是最強的。”
他看着宮朔興奮道,那表情絕對沒有死心。
雖然覺得宮朔加入排球部後,自己絕對會在将來的某一天被超過,但尾白阿蘭卻不會因為宮朔沒有選擇主攻手而竊喜。
他同樣也很疑惑,其他人也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宮朔。
面對他們的注視,宮朔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其中的善意和純粹的好奇,他抿了抿唇。
最終還是擡起頭,選擇告訴衆人,他已經耽誤了這麼久,現在加入排球部也不應該有所隐瞞。
宮朔的實力在正選看來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排球部的隊員太多了,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在接觸到少年求助的目光後,北信介秒懂。
其他被叫過來的部員很快解散,被三年級的前輩帶着去室外跑步。
剩下的隻有正選,他擡頭,回憶起記憶中的畫面時,還是會顫抖。
“我扣不了球了。”
這個結果是大家都沒有預料到了,隻是在宮朔這麼說後,他們都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過。
這種情況下,沒有人發問,願意去揭開别人的傷疤。
宮朔并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給球隊帶來麻煩,從一開始就想好了坦白這件事。
“國中的時候,我因為力氣太大,加上球速太快,接球的人很容易受傷。”
宮朔咽了咽口水,繼續道:“雖然憑着這種球,我成了王牌,但是隊内賽中,我打到人了。”
排球比賽中,有所受傷那都是很正常的,在面對重炮主攻手的時候,作為自由人手臂常常都是紅腫狀态,攔網時的受傷也在所難免。
隻是這都是高中,在國中時期大家都還處于一個發育的階段,而宮朔與生俱來的力氣,在那裡成了無數選手的噩夢。
他現在還記得,隔着球網,在地上抱着膝蓋縮成一團的少年,以及其他人的目光。
不是的,他明明不想這樣的。
宮朔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在排球部都是一個人的狀态,沒有人敢和他訓練,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接球的過程中喪失自己的排球生涯。
惡意總是來的突然,并且持續擴展。
他漸漸從在排球部一個人,到在學校一個人,而後來宮朔選擇了放棄排球。
在遠離排球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裡,宮朔常常會感到迷茫,甚至在那之後變得難以和人接觸。
他任由頭發蓋住眼睛,開始讨厭和排球相關的一切,因為他毀了另一個人的排球生涯。
“阿朔,我不打排球了。”
病床上的人笑着,可怎麼看都是苦笑。
他原諒了自己,但宮朔卻陷入了永無止境的深淵,黑暗籠罩着他,隻有遠離排球他才能變好。
自暴自棄的宮朔在來到兵庫縣後,他被迫接受着排球的各種信息,甚至排球已經充斥着他整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