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會打排球了。”
排球這項運動簡直令人讨厭至極……
兵庫縣。
年輕的夫妻将家具搬進這個新家中,懷着對新生活的憧憬,露出了笑容,随後他們回頭朝着後面的少年招了招手。
“朔,快過來。”
留着一頭大波浪的婦人将發絲撥到耳後,看着面前的兒子,有些不太滿意地搖了搖頭,“你這樣可不行啊,畢竟以後要一個人住了。”
穿着黑色沖鋒衣,将臉遮住大半的少年,眼神有些躲閃,并沒有看着她,小聲回答道:“我已經長大了。”
宮美繪一把搭上他的肩膀,将已經長得比自己還高的兒子往下壓着,“不用在爸爸媽媽面前假裝小大人。”
宮朔無奈地向不遠處的父親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但是作為資深老婆控,宮爸爸也表示愛莫能助。
看到他的反應,宮朔本來有些亮起來的眸瞬間就暗淡了下去,他就知道。
為什麼明明是一起搬的家,現在卻隻有他一個人了?
宮朔有些不懂,即使他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立生活的高中生了。
他們一家從東京搬過來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工作的調動,宮夫婦将要去國外工作,而宮朔在東京他們也不放心,這才有了搬回老家的想法。
起碼在這裡,宮先生的哥哥一家還能幫着照顧,但是宮朔還是強烈要求了獨居,這樣起碼不會太奇怪。
宮先生扶了扶眼鏡,“稍微收拾一下,就去拜訪你大伯他們。”
對于父親的哥哥,宮朔所知甚少,隻知道他們家有一對很顯眼的雙胞胎,和他一樣都是宮姓。
對于父母的意思他多多少少都有點清楚,現在的他們大概是希望他能夠交到新朋友,然後繼續那令人讨厭的排球。
不過他想,那是不可能的。
他這輩子都絕對不會再打排球,最後變成殘廢。
在宮朔讨厭排球的第一天,他就做了一個夢,而夢中的他是一部熱血排球番中的主角。
在經曆了各種磨難之後依舊積極樂觀堅持着排球,帶領球隊成功拿下全國冠軍,而他卻也因高強度的訓練和傷病的累積,在最後落下了左手終身殘疾。
這個看起荒誕的夢,絕對不是宮朔讨厭排球的直接原因,隻是讓他在讨厭排球的基礎上更加讨厭排球了。
他才不會像夢裡的那個人一樣,傻乎乎地喊着“我要和大家一起打排球!”“我們絕對會拿下全國冠軍”的這種沒有自知自明的話。
坐在車窗邊,宮朔的眼中不斷劃過窗外的景色,而他卻無意欣賞,最後将窗戶搖了上去。
看到這一幕,前排的宮夫婦也隻是有些無奈,看來那件事情對兒子的影響還是太大了,希望理優家的兩個兒子能多多帶着阿朔一點,多接觸接觸同齡人,說不定就能解開心結。
宮朔粉色的碎發有些長了,戳到眼睛時,他幾乎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就連已經下午了的夕陽在他看來都有些刺眼。
宮美繪看到後,走過來比劃了兩下他的頭發,若有所思道:“頭發确實該剪了。”
現在的宮朔雖然有183的身高,不過身形卻是偏向瘦弱的,而那頭淺粉色的頭發更是已經長到遮住了眼睛,看着都有點陰郁。
宮朔将碎發又往中間撥了撥,滿意道:“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看到他真的說,宮美繪也沒在繼續提剪頭發的事情了,畢竟孩子喜歡最重要,他們家還是十分開明的。
轉而開始和宮朔叮囑道:“理優的兩個兒子比你大一歲,記得喊人。”
這點基本都禮貌雖然在宮朔眼裡并不重要,但此刻也是老老實實應了下來,而宮先生則是覺得妻子有點多慮了,畢竟朔一直都很有禮貌。
宮朔跟在父母身後,走到這座房子裡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恭敬地叫了人後就是大人的寒暄。
宮理優怕他無聊,準備看看自己的兩個倒黴蛋兒子在哪,讓他們一道去玩。
“蠢侑!明明就是你吃我的布丁!”
兩坨不明物體正在向他們靠攏。
宮朔饒有興緻地看了過去,很快就聽到了另一道聲音。
“明明是布丁在勾引我,我沒有想吃的。”宮侑作為犯事的一方,在自家兄弟面前有點心虛。
而宮治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依舊咄咄逼人道:“你下個月的零花錢必須給我買!”
自知理虧的宮侑不得不答應,而看着還沒有到賬的零花錢就這麼少了,他覺得自己還是好氣,明明就是阿治啊!
兩個人的面容幾乎是一模一樣,不說話時唯一能夠讓人分辨的就是那一金一白的發色,該說不愧是雙胞胎嗎?就連性格都好像。
在宮朔偷偷觀察他們的時候,旁邊将他帶出來的宮美繪已經快要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這兩個臭小子,就不能再朔面前穩重一點嗎?
以後還怎麼當好哥哥?還怎麼保護阿朔?
“你們兩個臭小子!快點給我滾過來!”來自母上大人的“河東獅吼”仿佛催命符一般,讓還劍拔弩張的兩人瞬間滑跪在地。
一雙手虔誠地遞上了兩個人這次外出的“戰利品”。
從宮侑手裡接過醬油,宮理優實在有些受不了他們兩個人的傻樣,将人踹起來。
介紹道:“這是阿朔,你們的堂弟,高中會在稻荷崎就讀,你們兩個給我好好照顧一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