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連忙轉身吩咐汀煙從随身帶的包中将鏡子拿出來,仔細瞧了瞧,發現并未有半分不妥,才放下心來。
這時,長平有些晦澀道:“太子...哥哥?”
虞歸晚這才想起,方才她二人也在場,真該死!都怪崔硯,才叫她出了糗。
聞言,虞歸晚面色倏而漲紅,強撐着道:“你我姐妹,我随着你喚喚,有何不可?”
長平狐疑地看了虞歸晚一圈,才道:“你該不會...是看上我那太子表兄了吧?”
要知道,就是她自己,也不敢喚太子哥哥。
“怎麼可能!”虞歸晚條件反射般反駁道:“你又不是不知...”
隻有儀清捧着茶盞幽幽抿了一口,才道:“别的不說,你們誰誰瞧見太子殿下的反應了?他可是...樂在其中啊。”
她在建京這麼多年,太子的傳聞也聽過不少,那些費盡心思靠近太子的,有那個是得了好結果的,誰還能好端端站在太子面前喚他一聲哥哥的?
隻不過...
“你不喜崔硯了?”儀清擡眸問道。
一句話,直插到虞歸晚心間,聞言隻悶悶嗯了一聲,道:“不喜歡了。”
恰在此時,渾厚的牛角聲響起,騎射賽正式開場。
長平也顧不得再追問,轉身便同紀迢迢一起趴在了欄杆處,遠遠瞧着場上的郎君們。
為了方便動手,這些郎君皆是換了緊身束腰的袍子,直将一雙長腿勾勒地分外明顯。
陽光下,崔硯一身白色騎裝立在原地,牛角聲一響便飛身上馬,随即一手飛快從身後取出一枚羽箭,搭弓朝靶子射出,十米之外,正中靶心。
“好!”周圍猛然爆發出一陣極具聲響的喝彩聲,就連虞歸晚也忘記了先前的事,高興驚呼了一聲。
待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時,才正色道:“我這是為太子殿下喝彩,你們瞧,他都快超過崔硯了。”
太子出發的比崔硯晚,可速度絲毫不慢于崔硯,甚至在搭弓時,還有功夫回頭望看客席上一望。
随後紅唇微勾,手指一松,羽箭穩穩地正中靶心。
尚且未到夏日,天邊的陽光将人烤的暖烘烘的,虞歸晚喜這陽光,便出了帳篷,自顧自尋了個好地方,又吩咐汀煙不必跟着,就靜靜站在原處,一瞬不眨地瞧着那人的英姿勃發。
她想,銀鞍照白馬,踏飒如流星,想必就是這般氣勢。
可她想看,偏偏有人不叫她如願。
“虞娘子,真巧。”不速之客莞爾一笑,站在不遠處笑着看她。
虞歸晚微微蹙眉,這姒雲琚怎麼老是喜歡纏着她找不痛快,她不高興,自然也不顧及旁人,于是紅唇輕啟道:“不巧,這是我的帳篷。”
姒雲琚面上的笑意一僵,思及自己的目的,倒也不在意,反倒上前兩步走至虞歸晚身邊道:“先前聽聞虞娘子與崔家表兄情投意合,怎麼太子殿下一回來,倒是經常能在殿下身邊瞧見你。”
虞歸晚微微擡眸,便将姒雲琚似笑非笑的表情盡收眼底。
“姒娘子今日這衣裙倒是頗為好看。”
姒雲琚今日穿了一身藕粉色繡銀色芍藥的衣裙,裙擺處鑲了一圈銀色鈴铛,随着行動時發出悅耳的聲音。
想必這一身,便是她高價從霓裳坊買下的那身。
不過她沒來由的一誇,倒叫姒雲琚提防起來,緊聲道:“比不得虞娘子美貌。”
虞歸晚點點頭,說道:“确實比不得,不過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要想叫太子殿下注意你,就多在太子殿下身上下功夫,别光盯着我。”
說完,虞歸晚惡劣一笑道:“姒雲琚,你就那麼怕我把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搶走?”
姒雲琚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要臉面,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毫無顧忌這般說話,忍不住氣惱道:“虞歸晚!你真是!”
“真是什麼?傷風敗俗?”虞歸晚冷冷說完,目光瞧着太子首當其沖第一個越過終點,回過頭走至姒雲琚身旁,壓低了聲音道:“姒雲琚,我對你的太子殿下沒有興趣,你最好也别再來招惹我。”
說完,虞歸晚便穩穩轉身,打算先回帳篷,卻忽有一股大力将她往後一拽,冷不防朝地上狠狠摔去。
“姒雲琚,你瘋了麼!”虞歸晚擡手一看,卻見掌心早已被地上的砂礫蹭破,隐隐有血迹滲出。
姒雲琚見她摔倒,心頭先是一慌,她隻是想拽住虞歸晚而已,可眼下見這裡離帳篷也不近,長平與紀迢迢又在瞧着剩下的比賽,倒是未曾注意到這邊。
見此,姒雲琚心下一定,惡意勾了勾唇角,道:“現下隻有你我二人,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将你推倒的?”
虞歸晚不曾想到竟有人能無恥到如此地步,可想到是姒雲琚,又覺着合理。
她低下頭一勾紅唇,随即輕輕站起身,猝不及防捏住姒雲琚的手腕,尚且不待她回神便将她往地上狠狠一摔。
随後看着地上的姒雲琚,拍了拍手道:“那倒是借你吉言了,想必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将你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