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徐敏帶着趙喜紅繼續認藥。她聽細辛說,看到了不少竹荪,隻是當時他們都注意着采藥去了,沒有仔細瞅。等第二天天亮了,早早地上山迎着陽光能夠找到的東西更多。
“弄一些紅布條出來,到時候戴上山纏在就近的竹子上。這樣日後也好找,不然那野山坡的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趙喜紅聽她說,凝眉想了想:“别弄紅布條,這眼下村裡人眼紅的。說不得還以為那竹子是啥好東西,我們前面挖了草藥後面他們能把地皮都鏟了。”
想到村裡那群人的嘴臉,尤其是那幾個地痞癞子,一臉的不贊同。徐敏則想到的更多,她知道村裡現在這些人的樣子。嗤笑一聲将纏好一串的羊淫藿放一邊:“我聽表姐說,有人想要讓你帶着去市裡藥店一起代工幹。還說一次二三百。真是……哎呀我的天。”
“是呗!想屁吃呢?”趙喜紅嗤笑一聲:“中午的時候遇到村長,也打聽這事情,說是村裡人嚷嚷的有些過了,擔心他們鬧起來。要我看,是擔心他老婆鬧起來。”
徐敏聽的有些不明就裡,隻是歪頭看着她很是好奇。趙喜紅擡眼看了她一眼笑着:“瞅啥?”
“就是……跟他老婆有啥關系?”徐敏有一些猶豫的問。她是真的好奇,但空間裡佩蘭又在說非禮勿聽、非禮勿信的。
“他那個老婆耳根子軟的很,家裡那個兒子有點本事,又是大學生的。取了個鎮上的姑娘,眼高手低拿不起活兒。偏偏人家能生,第一個就生了個兒子。給這老婆子喜歡的不得了,就拿着當了寶兒一樣的,說什麼信什麼。我這錢掙得這麼容易,滿村子都在說一次二三百、三五百的。能不動心?”趙喜紅撇撇嘴:“這要是一次二三百的,我還留在這裡,早去城裡買房子去了。弄個城裡戶口不好啊?”
說到這裡,她洗玄參的手停了下來:“你到底是咋想的啊?可是日後真想當一個草藥醫生?”
“對啊!”徐敏點點頭,她此時想的是别的事情。趙喜紅說城裡戶口,可她不覺得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她想的是能不能先把林地承包下來,這樣她也好操作将空間裡的一些草藥拿出來種下去。還有那麼一大片的竹林,太密集了。得砍掉挖掉一些竹根清理出來。玄參、羊淫藿都是可以種的。有細辛在,不怕長不出好藥。
這些都是能夠穩健來錢的事情,總不能沒錢了就想着賣金子。一次兩次的還可以說是湊巧,次數多了難免不會被人留意上。
“可是學的時間太長了……這光學習,哪兒掙錢啊?等到時候,人家都掙錢兩三年,家底都攢出來了,你這還學習呢!”
“所以我才想着承包山林,這樣每年得來的草藥錢就夠我用的了。再說,學醫和其他大學一樣,隻有頭幾年是沒得錢的。但是後面,在醫院工作還是給錢的。我打聽過了,你放心。”徐敏說完,将最後一捆羊淫藿摘掉爛葉子和雜草捆紮好看着趙喜紅:“你是不是想要城裡戶口?”
“咋?不都想啊?吃公糧的,總比這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好。而且,你也說了城裡的教育都比這邊強的多。”趙喜紅說完有些猶豫,但還是大着膽子說:“你也知道,我和你爹離婚了。沒的地,占着你大舅家這一畝三分地的。你那房子就是起起來,也跟我和小妞沒啥的關系。你獨門獨戶的,我住進去你是情分。小妮兒日後還要花錢的多,我也不能總靠着你養着。你小舅娘說,城裡面現在有一個大藥廠,準備招工。我琢磨一下,我這年紀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能不能上去。這些日子跟你弄這個,來錢是來錢,可這錢也就是個吃個飽肚。再咋說,你現在也是能夠自己頂門立戶了。你妹子還小……”
趙喜紅說不下去,徐敏聽了有些沉默。她坐在小闆凳上略側着頭盯着水盆子裡的玄參,想了想:“我爹那邊就是一分都不出的意思?”
“他能出啥?”趙喜紅快嘴回了一句,最終軟聲歎了口氣:“别指望他了,他現在能一個人吃飽不拖累你們就不錯。眼瞎看着那孫寡婦對他還不錯,這日後等他老了腿腳不靈活了,還不知道咋辦呢!”
聽她說這個,徐敏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沒有說話,是因為在和佩蘭商量,她更想承包山林了。當然,還有她爹……對于這個男人,她比趙喜紅的心思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