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徐敏翻開課本，指了指。她坐在方凳上，吳剛看看書，又看到女孩兒的演草本和筆記本滿意的點點頭。是個努力用功的，這兩節課給孩子補一補。
講課的過程很愉快，但這隻是吳剛單方面的。因為新内容總是伴随着一些公式和一些曾經初中學過的内容。他講了一些，發現這孩子基礎其實并不牢靠，全靠死記硬背後，隻能無奈的問：“你中考進學校排名多少啊？”
“二百多！不是最後一名。”
“最後一名我認識，肯定不是你。”吳剛有些歎氣：“你這基礎，高二分班的時候，隻能去文科。後面兩年的，你怕是跟不上。”
徐敏也知道這個道理，她抿抿唇：“老師，我想學中醫。剛剛去我們班主任那裡問了一下，他說中醫最低錄取的本省的湘北，至少也要四百六五百左右才可以。”
“你這樣高考一百五頂多二百。你初中的物理基礎不好，我剛剛問你的那些你都記不太清。這不是你說你想上什麼學校就能解決的。”吳剛想了想：“如果想學理科，那麼從現在開始你需要盡早抽空找個家教，将初中理科知識補充起來。你們女生很多初中的時候，理科不是很好就不怎麼學了，成績全靠文科提升。你要是日後學文科，這沒問題。但是理科真的不行。”
“全部的初中理科嗎？”徐敏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她咬牙想了想：“您收家教嗎？”
“這不是家教的問題！”吳剛覺得這孩子想的簡單了。他手指在書本上點了點：“你要想，你不僅要學習現在的課程，還要每天晚上連帶着周六日學習初中的知識。這不是一個小工程。不是你想的，早晨早起一些晚上晚睡一會兒的事兒。這還不說錢的事情。”
他沒有多說，其實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理科主要的課程是數學、物理、化學和生物。語文英語這兩個，可以跟着學。但是這四個科目中，數理化并不僅僅是找一個老師講課那麼簡單。還需要大量的試題。
徐敏眨眨眼抿了下唇：“我覺得應該沒問題，初中我隻是忘了一些。畢竟過了一個假期，但我初中理綜的成績還可以，如果給我時間重新溫習的話，應該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再有，寒暑假也有假期，完全夠用。錢倒不是問題，隻是……您有空嗎？”
“我沒空！”吳剛實話實說，不是不想賺這筆錢，而是真的沒有空。他想了想：“你要是覺得自己能支撐，家裡大人也願意掏錢給你補習。我這裡有一個老師，正好隻帶了兩個高三的。她能夠數理化三個一起教，她老公在市裡中學教書，主要是英語，每周末回來一次。也在家裡開了班，就是有些貴。你可以去聯系問問。”
他說着，拿過徐敏的草稿本，拿了蘸水筆在上面寫了姓名和地址：“就住在家屬樓那邊的六号樓的三樓，三零二，中間那個門。其實兩邊都是他家的，隻是裡面封上了。姓龐，叫龐秀娟。女老師，現在在咱們中學那邊教地理。”
“地理？”
“啊！”吳剛點點頭：“你不要看龐老師教地理，咱們學校去年考上複旦的，理科狀元就是她輔導出來的，從初二開始一直盯到高一。就是費用很高。她是正經大學畢業的，跟你們英語老師一樣。不過人家是南理工，正經的好大學。隻是這個教學分配上，沒有去教理科。可人家當初學得好，考的也好。一個小時十塊錢，一天要是兩個課時，就是二十。這有的人一個月都未必能掙這個錢。你仔細考慮一下，不是沒有便宜的，隻是……便宜的也幫不上你。還不如每天下午來我這裡湊活一下，到時候去學文科呢！”
聽他這話，徐敏點點頭道謝收拾東西：“那我明天來還找您，後天就放假了！”大後天是十一，一共三天假期她有事情要忙。還得找班主任提前請假一天，畢竟她想着十一要起房子。不過好在，學校很多孩子都是村裡出來的。有一些特别遠，如果十一放假的話，有的怕是一上午都到不了家。三十一号請假的也不是她一個。
“行！”吳剛沒有多說，隻是有些可惜。如果他看上的那幾個聰明的苗子，能夠這麼認真就好了。現在高一，玩兒心還沒收起來。隻是現在不收心，高二很難過的。他們會壓縮課程，在高二的時候将高三的全部講完，然後就是突擊做卷子。雖然沒有黃岡、上海那種卷子，但曆代高考試卷還是要影印的。到那個時候，再緊張發現自己沒有抓緊，就晚了。但這個道理說起來都明白，就是做不到，也是沒轍。也難怪英語那邊，據說人手一根小竹竿。
将寫着龐老師聯系方式的草稿紙撕下來塞進口袋裡，書本收拾了一下放入書桌，徐敏快速到食堂找了自己的飯盒，打了濃稠的米粥，又要了一些小鹹菜還有中午剩下的黃瓜青豆。中午吃了鮮肉馄饨，在空間裡面又吃了一盅艾香炖的銀耳蓮子羹。她覺得晚上用粥和小菜湊活一下就好。更不用說，學校的粥做的很粘稠。
經過昨天晚上的熱鬧，她沒有見到席春花。因為不是一個年級也不是一個班的，具體學校怎麼處理的她也不清楚。一邊吃飯，她一邊将心思算在龐秀娟這個老師身上。
一個課時就是四十分鐘，最低就要十塊錢。每天兩個課時，缺席晚自習沒什麼，跟班主任說明一下，學校不少家裡花錢找家教的。雖然住校，可也是要去老師那裡。周末她得上山，但是天越來越冷，可以隔一周一次。每天是八個課時，兩天就是一百六，算上周一到周五的，一周就要二百六十塊錢，這還不算英語方面的。如果摳出一上午的時間去學英語，然後一下午的時間自己修整一下。這樣一周至少也要二百。一個月一千都不一定夠，畢竟人家隻負責教不負責習題冊一類的。
寒暑假再算上……錢的确不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