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月輕盈滿眼心疼,殺死沈硯台本該是他做的事。
到底還是小川小宵的死,讓小河在一瞬間成長了,從前清風朗月的小河如今也變得不擇手段。
“好,你說的師尊都會去做,隻是小河,師尊希望你能收受,師尊不希望你手上沾上人命。”
“師尊放心,徒兒的目的隻有沈硯台一個,不會濫殺無辜。”
師徒二人又說了一些貼心的話,小河怕暴露行蹤便提出離開了。
他走後,雙腿和腰臀都劇烈疼痛的月輕盈坐在窗台上,就着月光,手中反複摩挲那一包藥粉。
看來他得費心思,先和沈硯台搞好關系了。
翌日。
照常伺候月輕盈的狐狸女,端着清水推開門,就見本該還在踏上休憩的尊後,今日竟是早起了。
他坐在銅鏡前,拿着梳子一下下梳理自己綢緞般的長發。
總是聚滿了悲傷和怨氣的臉,如今變得明亮了許多,皮膚裡也多了粉色。
“尊後……”
狐狸女驚訝,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呐呐無言。
月輕盈掃她一眼,自己給自己帶上發冠後,主動出聲了。
“魔尊……沈硯台在哪裡?”
一整夜無止境的索取,月輕盈沙啞的如同拉風箱。
“魔尊這會該是在巡視,還要一會才會回來。”狐狸女小心翼翼打量月輕盈的臉色。
心中猜測兩人的關系是否要開始破冰了。
“如此甚好,廚房在哪?我去給魔尊備點吃食。”
狐狸女想說,他們這些魔是不吃食物的,但是想到這能緩和兩人關系,便一陣緊密張羅。
一段時間後。
查看完整個魔族境地的沈硯台,帶着一身寒霜歸來,看見的就是月輕盈端正清雅,坐在桌子前,面前是有着煙火氣的食物。
沈硯台挑眉。
月輕盈前一秒還恨他恨的要死,他的手腕胸口肩頭都是血淋淋的咬傷,一夜驟變,他怎麼好心給他備早飯?
“夫人有心了。”沈硯台裝作驚喜,走進一看,随意打量,眼瞳裡竟然布滿了笑意。
這看着很開胃口的白粥裡,竟然是被月輕盈下了食靈花毒。
要不是現在還不到揭穿的時候,他真的很想告訴月輕盈。
他就是食靈花毒的解藥。
反正有解藥在身,沈硯台絲毫不懼,拿起月輕盈為他備的勺子,開了尊口将粥給喝完了。
狐狸女見兩人相處,不似先前那般打殺,便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一時間,兩人周身環繞的便是碗勺相碰的聲音。
月輕盈看似鎮定,實際手在不受控制的發抖,看着沈硯台一口口将食靈花的毒吞咽下去,他的心劇烈鼓動。
他稍微露出點軟意,對他噓寒問暖,他一定有更多的機會給沈硯台下毒!
他大仇得報的日子指日可待!
月輕盈猶豫了半晌,柔聲開口,“好吃嗎?”
沈硯台看了他一眼,“好吃。”
不過,一隻隻敢露出爪子的小貓,如今也敢抓撓人了,實在有趣。
沈硯台起了壞心思,就想吓唬吓唬他,“隻是夫人,你是不是在這白粥裡加了什麼?”
月輕盈頓時臉色發白,腦門上起了一層薄汗。
“怎……怎麼了嗎?”
“很好吃,多謝夫人為我備的吃食。”
“你……你喜歡就好。”月輕盈心神放松,用衣袖輕輕在額頭點了點。
沈硯台仍不放過他,剩下半碗沒吃,突兀開口:“夫人是不是有事求我?”
月輕盈焦心他沒有吃下全部的毒藥,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什……什麼?”
“前些日子我做的有些過火,夫人和我鬧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脾氣,現在突然想要和我重歸于好,應當是有什麼事要求我。”
“我……我沒……”月輕盈一時間想不出有什麼事求他,心慌的有些結巴。
見沈硯台不知他的目的,他又逐漸冷靜下來,“嗯……确有一事。”
“我想出去走走。”月輕盈确實應該出去走走,看看現在百族的情勢。
如有必要,他可以暗中聯系小河,或者其他和他有同樣目的的人,一起聯手制裁沈硯台。
“這一點小事,夫人不用經過我的同意,你乃魔族尊後,待我有朝一日使百族俯首稱臣,你便是想做什麼都如你所願。”
月輕盈心口如壓了一座大山,沈硯台的目的竟然是一統百族。
“好,我會盡快熟悉自己的身份。”
“夫人還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月輕盈想了想,他如今裝作在意沈硯台,做戲自然也要做足。
他躊躇了半晌,“聽聞你納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