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情丹也沒用嗎?
月輕盈閃神,下一秒,他就被攬入了一個寬闊懷抱中。
他頸線呈現向上繃緊的弧度,就見沈硯台神色透着冷意,出手果斷,偷襲的人像斷了線的風筝飛了出去。
這些人吐着血依然不死心,握成拳頭的手張開揮灑,發光的粉末襲來。
月輕盈眼瞳猛縮,正欲閉氣,他的眼前陷入黑暗,擡眼就見沈硯台護在他身前。
他微微一愣。
“什麼東西也敢來本尊的婚禮上鬧事?”
沈硯台直接伸出一手,朝着躺在地上的襲擊者,淩空一握,噗噗幾道粉霧炸開。
衆人心涼,皆處于沈硯台心狠手辣的震驚中。
月輕盈見他沒有一絲猶豫,将他是魔頭的信念又堅定了三分。
“諸位,本尊已然解決掉這些臭蟲,無需擔心,婚宴繼續。”
衆人幾乎是僵硬着臉,擠出笑來。
月輕盈眼睫毛輕顫,沈硯台真是冷心絕情,殺人不眨眼。
這時候,沈硯台動了動,他對視上沈硯台看過來的目光,眸子幽深,有暗光浮動。
“夫人可有吓到?若是被吓到,本尊讓他們再死一次便是。”
月輕盈盯着血霧發呆,幾條生命就這麼沒了,他閉眼,緩緩啟唇,心在顫抖:“沒有。”
“那就好。”
沈硯台身子忽然一晃,倒在月輕盈的肩膀,瞬間感受到了重力的月輕盈,下意識抗拒的擡手去推。
“夫人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吓到?”
月輕盈介懷他對生命沒有敬畏感,抿唇不語。
沈硯台好似習慣了他的冷漠,接着道:“我吓到了。”
話剛落音,月輕盈就察覺到領口處有一股溫熱的潮濕。
血腥味瞬間爬上他的鼻腔。
沈硯台受傷了?
月輕盈恍惚,他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是剛才幫他擋住那些會發光的粉末的時候嗎?
“你怎麼了?”
魔尊沈硯台,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然會幫他擋了一道,自己卻受傷了,月輕盈不可謂不動容。
他不是無情的人。
仇是仇,恩是恩。
仇要報,恩也要還。
“都說是被吓到了。”
察覺出月輕盈要查看他的傷勢,沈硯台挑眉,說着沒事,眼眸卻冷了下來。
别人都不清楚剛才的發光的粉末是什麼,但是他卻知根知底。
那些發光的粉末是食靈花的毒。
而那些人一開始的目标就不是月輕盈,而是直奔着他來的。
旋即,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那些偷襲的人手握食靈花的毒,為何他們沒有被食靈花控制住神識?
他緩緩垂眸,看向了一身紅色的月輕盈。
今日大喜的日子。
魔族的人為了今日,派了好幾撥人手下凡,觀看凡間的婚禮。
聽說凡間人成親穿紅色,他便挑了一對喜服回來。
他是魔,不在乎樣貌,不在乎衣着穿着好看與否。
可是,月輕盈穿着紅色的喜服,襯得他眉目軒昂,臉嫩嫩的粉,唇紅齒白的,眉眼也柔了三分,人看着像是十七八歲少年郎。
他身影修長纖細,就似玉骨清風,不膩,但是一陣一陣的撩撥人。
看他清澈的眼,柔和的五官,深色的唇,修長的脖頸,沈硯台心如明鏡,深深呵笑。
剛才那撥人,和月輕盈一樣,食靈花的毒對他們都無效。
真是來了一群有意思的人啊。
“你怎麼不說話?”月輕盈感受着身上壓着的力道越來越沉,有些吃力。
感受着沈硯台身上微薄的生命力,他有一瞬間想順水推舟,給他的心口來一刀。
可他又怕沈硯台使炸,隻能提防着和他拉扯。
“被吓到了,還沒好,夫人不要做聲,莫要傳了出去。”
沈硯台頭安穩的搭在月輕盈的肩膀,閉上了眼睛,呼吸悠沉,手也不老實的摸上了他的腰。
如看到的一樣,很細,他的胳膊環住他,手還可以搭在他的屁股上,也不會往下掉。
一直覺得他的屁股很翹,雙修的時候手感就很好,這樣正兒八經的搭着居然也很合适。
“你……你幹什麼!”
月輕盈難堪,眼裡壓抑着怒火,若不是不敢輕舉妄動連累小河和一幹修士,他鐵定一巴掌直接拍出去了。
“被吓到了,要緩緩才會好啊。”
沈硯台無賴似的,更加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月輕盈身上。
月輕盈隻覺得,他的接近讓他百萬般不适,無數次起了殺心,最後都忍了下去。
沈硯台就着月輕盈着惱重重的吐息,暗自給自己運功療傷。
他的額頭覆蓋了一片細汗,眼裡的冷意令人心驚膽顫。
他本就身中食靈花的毒,期間為了救自戕的月輕盈動用了心頭血,身體還未調理好,這次又中了食靈花的毒。
情勢不是很樂觀。
将呼吸調穩,心口不再痛了之後,沈硯台起身,臉色煞白猶如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