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台目光逐寸逐寸從月輕盈的臉上劃過,看他哭紅的眼睛,看他哭紅的鼻尖,看他嫣紅的唇瓣。
猶還記得,他的唇瓣甜軟的滋味,沈硯台湊近親了一口。
月輕盈眼瞳一震,就要後退,可剛才沈硯台給的報複又讓他記憶深刻。
他沒有閃躲,隻隐忍着,默默流淚,等他親好了,才猛地側過頭。
沈硯台嘗到了甜頭,心情不錯,見月輕盈穿着單薄,又想起他被魔族人戲弄的事,脫下黑袍給他披上,随即招人把他帶走。
而他還有事要做。
将曾戲弄過月輕盈的幾個魔族人打的魂飛煙滅,他遣散了魔族人後,在大殿裡繼續等着。
不多時,先前被他弄死的小宵,還有那些修士死的地方,皆都有綻放的食靈花出現,花蕊中心都含着顆顆瑩白圓潤的珠子。
他将其他修士的魂珠吞服,将小宵那顆收了起來,同小川的魂珠妥帖的放在一起。
“月輕盈這麼在乎他的徒弟,若是被他知道他的徒弟們未真的死絕,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一些有趣的舉動,真是令人期待啊。”
沈硯台眼眸幽暗,負手離開大殿,而他剛一擡腳,驚覺氣血翻湧,唇邊有血線滑落。
食靈花的毒發作了。
“果然啊,剛才不該靠近那麼一大片綻放的食靈花,帶有毒性的花粉還是讓我受到了影響。”
察覺體内的氣血仍未消停,沈硯台擡手擦去唇角的血,眼裡帶上了冷意。
“呵,剛和你糾纏過,就又要去見你,月輕盈你當真好本事。”
想起自己用月輕盈解毒還未過去多久,沈硯台有些煩了。
“就沒有其他更快解毒的法子嗎,累死了。”沈硯台不滿嗔怨。
“不過,先前那次我是用了石墨的身份,這次我便用本體。”
“既然做了尊後,就該熟悉我這個魔尊夫君才是啊。”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沈硯台眼眸變地幽深,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嘴角帶着意味不明的笑。
“月輕盈,誰讓你是第一仙尊,是對我最有威脅的人,落在我的手裡,你真可憐,當真要被我折磨玩弄到生不如死。”
勁風一掃,大殿前的兩扇門開合哐哐作響,沈硯台消失在原地。
月輕盈被關在房裡,坐在床邊不動,一臉灰敗慘白,手死死捂在腹部。
他的丹田有破損迹象,幾次仙力逆行,讓他受了傷,先前陷入失徒的悲痛未察覺,現在遭受到了反噬。
“額……”
他痛的額頭上布滿了細汗,渾身顫抖,卻未運仙力療傷。
短短時日,他的身上已不知道背負了多少條生命。
他罪孽深重,不配活着,便想着讓丹田裡的仙氣耗盡,讓自己去死。
可眼前卻不斷浮現小川和小宵,他的命是他們二人以死換來的,如此這樣輕易死去,實在愧對兩人,也愧對那些枉死的修士。
他發誓,他一定要讓沈硯台死,哪怕是手段用盡,他也要見到他死的那一天!
他紅了眼眶,坐起身,手掌結印,開始修複丹田。
無數淺淡的氣絲成了一個包裹住他的球體,在他身邊盤旋,随即被他吸收入體内。
他一旦入定,心神沉于本源,就會露出自己的本體。
快速趕到的沈硯台推開門,見到的就是月輕盈坐在蓮台上,有綻放的粉紅花瓣護在他周圍。
屋内盤踞着龐大厚重的仙力,檀香四溢,更有淡淡的蓮香隐在其中。
月輕盈一頭如綢緞般的黑發披散着,布料很少的衣着遮掩不住他美好的軀體。
他修煉時,神情專注,眉宇間時而舒展時而輕擰,他閉着眼,先前哭泣讓他的眼尾還帶着一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