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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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整理好一切,夜清起身跟着人出門,剛打開門就看見星然垂着腦袋在外面。
聽到動靜後對方猛地扭頭向她看來,那張人偶般漂亮的小臉上梨花帶淚,雪白襯衫映襯下眼眶水光更為晶瑩剔透。
卡默利修見狀面露警惕,虎口受傷的手不知覺捏緊了些。
夜清神情透着一絲意外。
“王。”星然如同幼鳥歸巢般張開纖細雙手,帶着不安力度顫抖地擁抱住她。
很少與人如此親密,夜清的身體不由僵滞了短暫瞬間,但很快又放松下來,“怎麼哭了?”
五官稚嫩的蟲族在她懷裡揚起頭,眼睫濕透後如卷翹的扇頁般展開,眼尾泛着薄紅,抽泣道:“王不在我身邊,傷口好疼啊。”
對方哭得委屈,雖然一字未提等待太久,但夜清已經意識到了。
她确實完全沒記得提一句讓人跟着進屋,這才把對方幹巴巴晾在一邊。
許是基于補償心理,夜清主動牽起年幼蟲族的手,“等會兒我看一眼傷口。”
達到目的,星然見好就收,他可不願意讓王看見自己醜陋的傷口。
他用清脆的童音撒嬌道:“王能允許我跟在身邊就好。”
夜清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算是默許了。
她就這樣牽着星然的手,在卡默利修異常沉默的帶領下,來到一處會議廳。
在她身體兩側有間隔規律,對稱并排的八根金屬巨柱,如盤古開天辟地時的支柱般撐起宏偉建築。
從門口夜清的腳下開始,一條黑色地毯筆直的鋪往前方,直至高台之上的華貴王座處。
夜清踏上地毯,柔軟且足夠紮實的觸感,帶着時光遺留的厚重。
她拾階而上,卻又在第二台階處停下步伐,引得其他兩隻蟲族面露疑惑。
明亮燈光籠罩着夜清颀長削瘦的身姿,看不出情緒的墨黑雙眸靜靜凝視着,那座屹立不動的華貴王座。
“人還沒來嗎?”她問道。
卡默利修雖然心有不解,但面上依舊恭敬地回道:“人已經到……”
話音未落,大廳的門被猝不及防的推開,發出的聲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王!”夜清聽到一道情緒激動的呼喚,在空曠大廳産生回音般的聲響。
來人一頭烈火般燃燒的紅色長發高高束于腦後,伴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左右搖擺,凹凸有緻的女性曼妙身姿,被包裹在飒爽利落的墨綠制服下。
她目不旁視,大步流星地徑直走到自己面前,姿勢恭敬的單膝跪下行禮,“我來晚了,請王饒恕。”
夜清沒想到居然會是一位女性蟲族,意外的愣怔了片刻,反應過來才回應道:“沒事。”
“感謝您的寬宏。”那位女性蟲族擡起頭,露出一雙祖母綠的眸子,炙熱的情緒在裡面閃閃發亮幾乎滿溢而出。
她将覆在心髒位置的手朝自己伸來,掌心朝上擺出一副邀請姿态。
夜清不明所以,在注視下略顯遲疑地将手放入對方掌心。
女性蟲族眉眼溫柔堅定,微微發力握緊了她的手,保持跪姿彎曲背脊俯身在她指尖落下羽毛似的輕吻。
“希娜在此向王宣誓,蟲族與榮光将永遠與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