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鏡一黑,堯白和女鬼同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堯白擔憂道:“怎麼突然黑了,她不會出事了吧?”
“不會,”女鬼回答道,她咬牙切齒地盯着眼前地百裡鏡,沒好氣道,“鐵公雞,就這麼一局還不讓人看完!!”方才骰盅搖起,她沒錢去賭,隻能在場外壓個熱鬧;可就這樣,它都不讓她們這些觀衆免費看完。
這局的結果到底是大是小啊?
女鬼心癢的很,好奇心被勾到了極點。
不一會兒,黑掉的百裡鏡上突然出現了一行字:欲知結果如何,請先打賞。在鏡子上的最右端,有一個靈石的圖案。
堯白試探着按了按,一個盒子從鏡子中升騰而起。隻要将靈石放入這盒子中,就能看到後面的内容。
女鬼:求知心蠢蠢欲動。
可女鬼剛伸出手,鬼管家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在幹什麼?”
“啊?”女鬼笑笑,“沒幹什麼啊,就是,手癢癢,對,”說着,她猛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臂。
“這是要花靈石的,”管家道,“您的賭債還沒還完呢,我這幾個月的月俸也還沒……”
“知道了,我知道了,”女鬼道,在鬼管家的死亡目光下,她使勁地按住了自己準備掏錢的手。
“這又不是我按出來的,”女鬼有些委屈,說着,她撞了撞堯白,“都是你,沒事兒按什麼按鈕啊。”
“我要看,”堯白道,他要看她;呂溪月是個凡人,柔弱的總讓人覺着她沒有自保之力;不随時看着她,他始終不放心。
“我也想看啊,”女鬼沒好氣道,“可你有靈石嗎?”
堯白摸了摸,從香囊中拿出幾塊兒靈石和靈珠;這是呂溪月走前留給他的出城費和零花錢。
“你這點靈珠不夠,”女鬼道。
接着,女鬼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将本該用在出城時的靈石放進了盒子中。“你?”
“快看,”堯白道,“這一局好像結束了。”
這句提醒迅速讓女鬼将注意力全都放回了賭局上。
“到底是大是小啊?”她興緻勃勃地湊到鏡子前,可鏡面上呈現的隻有呂溪月淡然的表情以及旁邊衆人吃驚的目光。
百裡鏡中,呂溪月坐在一個毛絨絨的太師椅上,她半托着下巴,半靠在椅背上,神色安然,眼底沒有絲毫的緊張。
見此,堯白放下了心,看來沒出什麼大問題。
“搞什麼呢?”女鬼沖着鏡子道:“給我看賭桌啊,結果是大是小啊?”
然而,沒等女鬼知道結果,新的賭局開啟了;“下注了啊,買定離手,”骰盅在空中上下搖晃着,随着“咚”的一聲,百裡鏡再度變成了黑色。
“你大爺!!欺詐!!!”氣呼呼的女鬼狠狠地踢了桌子一腳,她看向堯白,道“你白花錢了!”
這什麼破鏡子,不顯示賭桌不顯示骰盅,光又呂溪月的一張臉!誰花錢是為了看這的??
另一邊,噙着笑的堯白和女鬼形成了鮮明對比,看了自己想看的内容後,他的神色明顯放松了不少。
“所以,她的賭術很好嘛?”堯白道。
“好?”女鬼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她頓了頓,無不得意道:“之前,我同月娘賭過幾局,你猜結果如何?”
瞧着女鬼的得瑟樣,堯白想了想,道:“難不成,你還僥幸赢過她?”
聽着堯白的語氣,女鬼:“這是看不起誰呢?我和她,那哪裡是赢過啊!我告訴你,我倆堵了整整七天,骰盅開了幾千回,我可一回都沒有輸過!”
女鬼說得眉飛色舞,她身邊的鬼管家的臉色卻越來越淡。
等女鬼終于說完她是如何大勝呂溪月後,管家極其敷衍地鼓了鼓掌,涼涼道:“是啊,你赢了人家月娘子幾千局;然後,你們兩人分别進了賭場;進去時,你拿着十塊兒靈石,月娘子拿着十顆靈珠;出來的時候,月娘子包裹裡的靈石都要比人高了,你呢?”
一想到當時的場景,得瑟的女鬼瞬間收斂不少,“我的包裹裡也裝裡東西啊,”她弱弱地反駁着。
“是啊,還滿滿的!”管家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女鬼一眼,接着道:“裡面全是欠賬抵押的單據;光是那一次,你就丢了幾百畝的地,你将近一半的積蓄都折在那回裡。”
女鬼:“那,那不是因為之前連着赢了她七天嗎?我還想着時來運轉,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所以,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