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夠了,神筆心道,你這畫的人像根本就不像個人;所以,不要再用這些投機取巧的方式了,去正經地學畫畫吧。快來向它請教吧。你來問,它一定會好好教、認真教、從頭教起的。
看着呂溪月沮喪地低下頭,神筆滿懷期待地看向堯白。
來吧,小醜東西,再接再厲,讓她再清醒一點。
然而
“當然,不醜了,”堯白昧着良心道。
神筆:嗯?小醜東西,你在說什麼?
神筆:幹嘛呢?你瞎了?你清醒一點。
可惜,堯白沒有清醒。他繼續道:“我,我隻是不想讓你那麼累。”
不是他不想說實話,隻是,他見不得呂溪月這般沮喪的模樣。她應該是溫暖的、昂揚的、得意的、驕傲的……總之,不該是這樣。
這畫畫又不是什麼大事,她一介凡人又不靠畫畫提升修為,既如此,畫不好就畫不好呗;大不了,他以後再找機會換具身體就好了。外面的傀儡鋪子那麼多,總能找到合心的。
在他看來,她不應該為這點小事讓她難過。
此刻的呂溪月目光有些迷惑,堯白接着解釋道:“傀儡的身體不是向來都挺耗時的嗎?”
他道,“更何況,這魂體遷移也挺麻煩的。不如,先把這些圖像收起來,等時機合适,我再慢慢挑。”
果然,聽了他的解釋,呂溪月眼裡的沮喪一掃而光;沒了沮喪的陰霾,她的眼裡仿佛盛了一片星河,水靈靈、亮晶晶的。
看着這樣的呂溪月,堯白總算松了口氣。
果然,她就該這樣。
呂溪月專注地望向堯白,勾了勾唇角,向他展露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她向前幾步,踮起腳尖摸了摸堯白,欣喜道:“所以,崽崽這是心疼娘親了?”
堯白:……
“不要叫我崽崽,”他無奈道。雖然知道自己是她創造的傀儡,可他就是無法視呂溪月為娘親。
“那叫,”呂溪月轉了轉眼睛,道:“小黑?”
居然還記得這個名字?
“這不是你當時随口編的嗎?”堯白很驚訝,“怎麼老要說起它啊?”
雖然是現編的,但它也不随便啊。呂溪月道:“你不覺着這個名字很有氣勢嗎?”
有氣勢?誰家取名看氣勢啊?這想法還真特别。
而且,小黑?氣勢?堯白眉心微蹙,“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嗎?”
呂溪月點點頭,“當然,說起來,你的名字還是取自一句詩呢。”
是嗎?堯白細細地思索着,可他腦海中關于黑的詩句寥寥無幾。
“取自什麼詩?”
呂溪月回答道:“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怎麼樣,很有氣勢吧?”
“是挺有氣勢的,”堯白點點頭。
“我就說嘛,”呂溪月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怎麼樣,這下不覺着它随便了吧?”
堯白看着她得意的小表情,唇角微勾,“隻是,為什麼不叫金鱗、不叫雲城、不叫雲開呢?它們難道不比小黑好聽嗎?”
呂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