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監察者分散開來，因為人手不足，在檢查了這一層所有人的工牌以後，他們把财務部和董事會、秘書處這樣比較重要的部門員工扣下，琳達和蔺雙這樣的邊緣部門則是被放走了。

他們沒有收繳員工們的通訊設備，相信現在網上已經有連海集團被監察者調查之類的小道消息了。

進入下樓的電梯以後，琳達狠狠歎氣。她看見蔺雙雙眼無神的樣子，安慰道：“沒關系，公司不會出事，就算出事了你是實習生，也對你沒有影響。”

蔺雙正在從耳邊衆多的聲音裡追蹤惡果和江珵，但附近的人太多了她沒辦法找出目标，好在惡果的聲音她很熟，和遊戲裡面差不多，應該能找到。蔺雙全神貫注地聽，表情顯得有點呆，聽見琳達的安慰，她應一聲，然後又有些膽怯地低頭。

“本來我想讓你見見江總露個臉的，現在他比較忙，這段時間怕是沒空。你今天先放假回家休息吧，剛好明天是周末，你直接下周一來辦轉正手續。”琳達拍拍蔺雙的肩膀，“我很看好你。”

“謝謝琳達姐。”蔺雙雖然一天班也沒上過，但商戰新聞可看了不少，她明白這是代表琳達把露西收為親信了，便跟着其他人一樣用了更加親切的稱呼。

琳達果然很滿意，吩咐蔺雙不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透露出去就走了。

蔺雙離開連海集團，找到她藏露西的地方把工牌還給露西，然後打了一輛機器人開的出租懸浮車，行駛到連海集團的屋頂上面的時候，蔺雙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在即将落到天台上的時候向下外放出念動力作為緩沖，打了個滾，安全着陸。

還好她不怎麼恐高，機器人司機也隻會機械地按照預設目的地行駛。

連海大廈的屋頂中心是一個巨大的停機坪，好幾輛看着就很貴的懸浮車被放在露天環境中。

到了天台上，蔺雙能聽到的雜音變少了，她迅速鎖定了惡果和江珵的聲音，找了個不顯眼的地方坐下來，一邊偷聽，一邊用能量塊給自己補充精神力。

頂層現在應該隻有他們兩個人，被複制的這個聽力增強異能不是特别強，沒有能聽見心跳聲那麼玄乎，但是用作竊聽足夠了。

“你别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我手上也有你的把柄。”這是江珵，聽起來蔺雙應該錯過了一段線索，真可惜。

“我的把柄？說說看。”這是惡果，他的聲音更加年輕一點，帶着輕蔑的笑意。

“你别以為有靠山就可以在這裡耀武揚威。”江珵聽着有點惱怒，“你覺得，如果教典和輝格知道你和斷罪有關系，他們還會保你嗎？”

特殊指代太多聽着可能有點混亂，但蔺雙是五年職業老玩家，都聽懂了。

教典和輝格是兩個人，都是監察者高層，分屬不同的派系。教典就是惡果的老師，但他們倆是“果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果願拜為義父”這樣的關系，玩家們一般叫他姨父。同系列的還有另外一個監察者高層迷因，人稱小姨父，他和教典曾經是情敵。

輝格和惡果好像有血緣關系，但是他們并不親密，也不屬于同一派。

斷罪是一個反聯邦組織，偶爾也搞搞蟹腳，像這樣的組織多了去了，斷罪存在感不是很高。

沒想到惡果這個濃眉大眼的竟然背叛聯邦？蔺雙興奮地吃瓜，結果一不小心吃到自己頭上了。

“你有證據嗎？”惡果聽起來一點都不慌。

“徐雲峰，他是你的人。”江珵笑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申請來這種偏遠地方就職？很簡單，為了抓你的小辮子。我到431區幾個月才找到線索的，你的人藏的很深，他幫你洗錢，然後秘密輸送給反政府組織。他很敏銳，但還是被我抓到了。你也很警惕，利用你追查樂園的權力給他套上了一層走私犯的僞裝。”

“錯了。”惡果都不笑了，“他是我的線人。”

“你盡管編。”得意的人輪到江珵了，“我不需要其他人相信，隻要把我拿到的給家族看，你完了，江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