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賣東西。”蔺雙把自己的背包裡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物件掏出來,基本上都是從親爹的别墅裡面搜羅的,眼看壯漢要走了,她都顧不上講價就直接和老闆交易了。
其實不管賣多少錢蔺雙都是賺了的,在遊戲裡面這種被劃分成雜貨的東西原本都賣不上價,系統收購雜物的時候不管它的社會價值隻按原材料收購,精美的寶石金首飾隻直接稱重算,賣給系統才是真正的虧本,所以一般有這些小物件的時候玩家們選擇賣給自己人,這樣的商品帶在身上,既不占用裝備位置也不占用時裝格,便宜又好看,很受歡迎,甚至一度産生了那種專盯着穿好看衣服的npc打劫衣服的奇葩玩家,後來官方不得不改設定,讓衣服沒有辦法根據穿戴者的體型變大變小,這種事才得到遏制,被打劫的對象從無辜npc變成了服裝店。
雜貨隻賣出去了不到10萬塊,蔺雙索性直接換成現金放在包裡了,她迅速走出店門,還好沒有跟丢獨臂野豬。
野豬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往義體醫生的診所方向走,就在離診所還有一條街的地方,他被人敲了悶棍。
一道不是很重但難以抵擋的力量将野豬推進了小巷裡,這股力量并非集中作用在他身體的某一點上,而是像門闆一樣直接把野豬整個人拍進了小巷。
剛剛失去了早已如同身體一部分的沉重金屬胳膊,野豬難以掌握平衡,摔倒在了地上。但常年累月的戰鬥經驗還是讓他及時用完好的那隻手撐住了自己,就在他準備借力一躍而起反擊的時候,戰鬥直覺讓他停住了身體的前傾,這才沒有自己主動撞到别人的刀上。
橫在他面前的是并不熟悉的刀光,但野豬一輩子,至少現在都還沒有遺忘這道幽藍的刀光。
“是你!”野豬哆哆嗦嗦地往後退了一點,讓距離他的額頭中央就隻有幾毫米的刀尖遠離自己,但沒有用,他後退,刀也在往前伸。
野豬不再縮脖子了,他問蔺雙:“我沒有得罪你吧?飛艇上的事你都已經把我胳膊卸了,還想幹什麼?”
一般情況下,雙方産生了矛盾,但并沒有真正戰鬥,結局都是點到為止,就算要報複,一般也都是受了傷的去報複勝者。
哪有像蔺雙這樣,明明完全站在上風,還來偷偷摸摸偷襲的!
“我本來以為你隻是偷貓,打斷腿差不多了。”蔺雙比劃起自己的刀,一派隐士高人氣度,“後來仔細想一想,你其實是人販子。那就該死了。”
“你想要殺我就直說,不需要想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野豬已經意識到自己今天是跑不了了,索性發洩了個爽,大罵蔺雙虛僞,“你自己都來黑市殺人劫财了,還跟我講法律道德?”
蔺雙利落的直接一刀紮入對方的大腦:“那現在你得罪我了。”
她确實是想劫财來着,這不是穿越到了遊戲裡面嗎,念幾句台詞增強帶點代入感多好,偏偏要來拆破她。
野豬還沒有死掉,而是眼神渙散地倒在地上。他的大腦也同樣有一部分已經被改造成了義體,蔺雙剛剛隻是切斷了從心髒供應能量給大腦的神經網而已。
如果有個優秀的義體醫生,他還有救。
蔺雙搜遍了野豬的包裹,從他身上摸到了那兩張代金券,以及一些用完了的和嶄新的能量塊,她一手握住空了的能量塊。另一手手掌覆蓋在野豬的眼睛前面,她可不是要幫對方合上眼皮讓逝者安息,而是發動異能。
源源不斷但稍顯複雜的能量從野豬的身體中流入能量塊裡,中途經過蔺雙的淨化變得純粹,除去了原主的影響,變成了純粹的無屬性能量。
野豬的表情逐漸變得痛苦,不一會兒他的瞳孔整個變成黑色,呼吸也消失了。
從眼白的渾濁程度上來判斷一個人被毒氣侵蝕的程度是最常見且可靠的手段,所以黑市裡的買家賣家在遮擋面部特征的時候,往往最先選擇的是遮住眼睛。
野豬的死狀看起來完全是死于毒霧腐蝕,他這樣的冒險者身體中本來就隐藏着毒霧侵蝕的隐患,在全部的精神力都被抽幹以後,毒霧自然占據了上風。
蔺雙發現了一種新型的暗殺手法,可以把死因僞裝成在其他人看來根本無法僞裝成的毒霧侵蝕。
說起來蔺雙異能的幾種使用方法好像都是在野豬身上試驗的,以後蔺雙的功勳碑上會給他留下一行字的。
感謝獨臂野豬。
把自己來過的痕迹消失以後,蔺雙原路返回,去尋找夏洛克的店,她的口袋裡正揣着野豬的110萬,預算充足,可以考慮購買更多樣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