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當友好和諧的菜雞夥伴,你居然背着我偷偷當大佬!
大概就是這樣複雜又氣憤的心情。
而圍觀群衆在看到這番眼神變化之後,對“店長是隐藏的絕世高手”這一觀念更加深信不疑,眼神中滿是期待。
甚至有人看他遲遲不動,還直接熱心地把他推到了經曆那樣的惡戰,發絲卻分毫未亂的女仆面前。
“我非常感動您能應戰。”
小玉這樣說道。
“我來當裁判!”
蓮大小姐又不甘寂寞地舉手。
于是店長也不知道最後為什麼會變成他和自家武力值超強女仆之間的可怕戰鬥。
不,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戰鬥,而是單方面的虐殺。
深知自己菜雞本性的店長顫顫巍巍地坐在小玉對面,他應該沒有做出什麼事情惹怒這位女仆大人吧?
“小玉,我覺得我們還是再……”
另一邊,等的不耐煩的蓮大小姐已經開始喊上了:“……二,一,剪刀包袱錘,輸的人要往那邊看!”
剪刀對布。
他是布。
大腦獲得這樣的信息用了不到零點零二妙,身體似乎突破了以往的極限,每天宅家的虛弱體質第一次發揮出它本身應有的潛能,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代表着safe的安全頭盔,使勁按到了自己燙成奇奇怪怪發型的腦袋上。
一時間頭暈眼花,心跳加速,手汗差點讓到手的頭盔滑出去。
不過幸好最後還是穩住了。
而此刻小玉剛拿到錘子。
“safe!”
他喊出了在這種遊戲中決定性的台詞。
一般來說,隻要及時戴上了安全頭盔,攻擊方就不能再攻擊防守方,也就意味着防守方的勝利。
然而他正暗自得意,打算享受等會兒衆人的歡呼,卻聽到了有人驚慌失措的驚呼。
“小心——!!!”
他一睜眼,就看到一抹熟悉的紅色在他眼前不斷放慢速度,像是電影中刻意放慢拉長的慢鏡頭,隻為了烘托出馬上要出現的沖擊力強大的畫面。
他剛想到這裡,就覺得頭頂的安全頭盔似乎出現了某種奇怪的聲音。
粉嫩的頭盔為了客人的安全考慮,材質比錘子還要堅固厚重,然而此刻卻被小小的塑料錘子從最上面開始一寸寸碎裂,粉紅色的碎片被強大到誇張的風壓吹散到各地,與地面相撞發出接連不斷的清脆聲音。
“超級心跳剪刀包袱錘輸的人向相反方向看粉紅回憶噗噗噗———可不是這麼天真的遊戲。”
小玉在一片寂靜中再次從容出聲。
店長緩緩倒在了平時放置精緻的甜品和飲料的實木桌子上,那張野獸派的臉上出現了兩管鮮紅的鼻血,雙眼翻白,毫不意外地陷入了昏迷的狀态。
“店——長———!!!”
凄慘的哀嚎聲響徹這間小小的女仆咖啡廳。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福澤谕吉突然失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福澤先生,能請您先帶蓮小姐去一趟醫院嗎?雖然我在那杯蜜瓜氣泡水中加入了解藥,但他們下的藥物應該還有殘留,為了确保蓮小姐的安全,還是去一趟醫院檢查比較好。”
福澤谕吉這才發現剛剛還精神百倍,加油呐喊助威一條龍服務,聲音力壓群雄的活蹦亂跳的大小姐現在正扶着沙發搖搖欲墜。
臉色蒼白,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像是某種藥物副作用的反應。
“這裡就交給我處理吧。”
小玉這樣說道,一邊拎起了“店長”妖豔的金紫色和服領子,一手把大小姐剩下的帶着冰塊的氣泡水一口氣澆到了他臉上。
“你好,不知名的殺手。”
從失去意識後容貌逐漸變化,最後變成一個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模樣的男人穿着不合身的和服,在冰水的刺激下緩緩睜開眼。
眼中極快地閃過一道驚慌的光。
他試圖掙紮逃跑,毫不意外地被少女的怪力無情鎮壓。
“請問是這裡報的警嗎?我們已經按照您提供的情報成功抓捕到了犯人 ,請不必再擔心了。”
正當衆人摸不着頭腦之時,咖啡店的門突然被幾個穿着警服的人推開,其中兩人中間還夾着一個戴手铐的蒙面男人。
平時在咖啡店的地位和話語權僅次于店長的店員一臉茫然地開口發問。
“是小玉報的警嗎?”
“沒錯,是我。”
小玉在衆人的一言難盡的眼神中拎着比她高整整兩個頭的男人走了出來。
“還有這一位,也是他的同夥,請您一并帶走。”
在失去意識後異能力失效,變回原來容貌的男人在明白事情敗露,沒有挽回的可能時心灰意冷地睜眼,望着小玉的眼神不可置信:“我的異能力僞裝是完美的!區區一個普通店員不可能發現!難道你也是異能力者?!”
“不,生如你所說,我隻是一個普通店員,沒有什麼異能力。”
“那你到底是怎麼破解我的僞裝的?!我明明應該是無懈可擊的!”
“無懈可擊?”
少女像是聽到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一樣微微歪頭,但這可愛的動作在剛被玩具錘活生生打暈的男人看來卻是面目可憎的惡鬼。
少女聲音如同最開始般平靜,好像她說出來的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是胡子。”
“多美小姐不管發生多麼緊急的事情,都會把自己的胡渣刮的幹幹淨淨才會出門,而你,今天出現的時候明明妝容完整,一邊的胡渣卻沒刮幹淨,這在多美小姐身上本來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絕對不能抱着馬馬虎虎的心态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是她教給我的。”
少女從上向下瞥了狼狽的男人一眼。
“你連要僞裝的人的性格都不能了解的一清二楚,在這種地方露出破綻,這就說明你離真正的僞裝還差的遠呢。什麼無懈可擊,隻是你自以為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