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養成那種性格也不足為奇了,應該說,僅僅是嘴毒也算是良善那邊的了。
但是,她被同化成蠢貨也是事實。所以五條悟每每看見她,就煩躁的不行。
更讓他煩躁的是周圍人的态度,特别是夏油傑,為什麼要對這個笨蛋這麼好,顯得他好像……
“啊嘞,那個校服是……”疑惑的男聲打斷了五條悟的思路,偏過頭看去,是一群穿着運動服的少年們。
感受到他的視線,少年們顯得有些躁動不安,他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果然是和她一個學校的吧。”
“感覺是,校服很像,看起來也不是附近的學生。”
“那不是糟糕了,也不知道她去哪找了。”
他們以為的小聲對話,被兩人聽的一清二楚,咒術師的耳朵比尋常人要靈很多。
“你們幾個。”五條悟擡高聲音,語氣平靜,“有沒有見過一個大概這麼高的黑發女孩。”
說着他在胸口處比劃了一下。
少年們有些意動,但還是猶豫了,畢竟要是說錯了就麻煩了。
“啊……”五條悟思索了一下繼續開口,“大概就是那種看着很不好惹,脾氣又很差的大小姐類型,對你們狂翻白眼那種。”
聽着五條悟毫不留情的形容,旁邊的夏油傑一言難盡。
五條悟覺得自己形容的很具體了,但對面少年們的反應卻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他們同時歪了歪頭。
誰啊?
“沒看見你形容的那個女孩唉。”日向翔陽雙手環臂,絞盡腦汁想半天,最後搖了搖頭。
“哈?”五條悟氣笑了,“你們剛才的反應明顯是見到了吧!”
日向翔陽被氣焰嚣張的五條悟吓了一跳,慌忙躲到了影山飛雄的身後。
“但、但是真的沒見到嘛……”日向翔陽小聲嘀咕着。
菅原孝支和澤村大地對視一眼,銀灰發色的少年回過頭對五條悟說:“你形容的那個女孩确實沒見過,不過有個外形相似的女孩倒是路過了。”
“但應該不是你找的那個人,畢竟……”菅原孝支蹙着眉,有些一言難盡,“那個女孩沒有你形容的那麼惡劣。”
應該說是截然相反才對,菅原孝支撇撇嘴。
又來了,五條悟後牙槽咬的吱吱作響。
這群人也好,夏油傑他們也好,怎麼都這個鬼樣子。
“那個笨蛋到底哪裡好了,怎麼一個個都護着她!”五條悟向前邁了一大步,握緊拳頭,右手臂向邊上激動的揮去,“那怎麼?難道要說我的選擇錯了!”
如果大家都選擇神田花音,那他逃離那個蠢貨聚集地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想變成那種傲慢無腦的蠢貨,反而是錯誤的嗎?
“悟,你太激動了,冷靜一點。”夏油傑擡手把他揚起的手臂向後勾,“沒有人說你是錯誤的,不,是你們都沒有錯。”
夏油傑的聲音讓五條悟找回了理智,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放下了手。
“我知道。”五條悟低聲回道。
接着他雙手插兜,轉身沿着神田花音留下殘穢的方向走去。
“抱歉,他沒有惡意。”夏油傑沒有着急跟過去,他帶着歉意,對受到驚吓的少年們解釋着。
“悟他隻不過是……和花音有點誤會而已。”夏油傑停頓了一下,委婉的說道。
“花音……”菅原孝支神色莫名,“果然,他說的是神田桑嗎。不管怎樣,說的太過分了點。”
其他人也默默點頭。
“我以為你們結伴去試膽大會是關系好呢……我看既然山已經被封了,還是快點回去比較好。”田中龍之介摸了摸自己的短寸頭,無語的說。
還好山被封了,不然那姑娘跟剛才那個人一起參加試膽大會什麼的,會發生什麼想都不敢想。
試膽大會?夏油傑眨眨眼,立馬明白這是神田花音找的借口。
“啊……胃又開始疼了。”日向翔陽一想到被熊看了好幾天就害怕的要命,“果然離山近,野生動物也會多,以後要小心點了。”
野生動物?看來剛才他們倒是聊的挺歡,夏油傑挑挑眉。
“是啊,這種季節野豬也多了起來,你們要小心點啊。”夏油傑笑了笑,也沒有太在意,他們和這些普通人畢竟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而且據他觀察,這些人也沒有受到束縛,如果是普通人聽到了誰的心聲,不可能這麼鎮定。
果然,神田花音術式的束縛隻能作用于術師嗎?
還需要觀察一下。
“那我就告辭了。”夏油傑禮貌的點點頭,轉身朝着五條悟離開的方向追去。
再不追,五條悟人都要走沒影了。
“好的……”少年們卻面面相觑。
野豬?不是熊嗎?
在衆人都茫然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月島螢皺起眉頭。
善于觀察的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另一邊——
心情不爽埋頭走的五條悟,跟着神田花音的殘穢一路走到了一處空地。
這裡是一條河流,河流周圍是一片凹地,上方則是一座小橋,鍊接着對面的道路。
五條悟終于找到了要找的人。
她好像很喜歡紅色,所有衣服都染着些許紅色,就連制服也是,惹眼的以至于五條悟一眼就看到了她。
神田花音懶散的趴在橋梁邊上的護欄,白皙的雙臂交疊在一起,她輕靠在上面,眺望着河流遠處發着呆。
這還是五條悟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沒有了以往端莊刻闆的姿态,也沒有了平時嚣張跋扈的傲慢樣子。
安靜狀态下的她,當真是美的像一幅畫。
五條悟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她的身後,神田花音毫無所覺。他想要隐匿氣息,别說是神田花音了,恐怕這個世界上也鮮少有人能察覺到。
不知為何,剛才在心裡聚集的怒火和郁氣慢慢消散。
夏油傑他們或許也沒有錯,神田花音的确不是個壞孩子,五條悟想。
錯的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