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面前這個,被困在無限循環,苦苦掙紮,不得擺脫的我。
而是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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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玩家陣營裡,也在談重要的事情。
話題由澤發起。
“之前在禮堂的時候,我之所以看到那麼多重要劇情,是因為我面前出現了一個支線任務。”
“這任務名字很奇怪,叫《灰鴨與吐绶雞》。”
“我同步給你們看。”
妝妝十分好奇:“還有同步功能?我都沒找到。”
澤笑了一下:“我也是摸索了半天之後發現的,我們一起進遊戲,不是有個公共頻道嗎,可以将自己任務複制黏貼上去。”
【灰鴨與吐绶雞】
【一個鴨子可能得到的最大光榮,就是腿上被主人系了紅布條。】
【一個鴨子受到的最大懲罰和排擠,就是不能和其他鴨子結婚。】
【一隻雄吐绶雞生下來腳上就有距,因此他自以為是一個皇帝。】
【尊敬的玩家,您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是着眼腳下的一切,認為花園就是世界;還是孤單地跋涉,邁向更廣袤的天地?】
【注:本支線将直接影響您的陣營傾向,請慎重考慮。(此為新手福利,以後不再特意提醒。)】
【詳細陣營請玩家自行摸索。】
“講道理,這個任務提示——”澤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我自認閱讀量也算很大,但對這種詩歌一樣意味不明的暗示,還是有點頭痛。”
“有種系統在玩梗,但我卻沒辦法看懂的感覺。”
如果晏尋真能看見這段任務提示,自然會告訴澤,這應該、大概、也許……是晏尋真的鍋。
因為系統引用的,是【醜小鴨】裡的原文。
但土生土長的藍星玩家澤,顯然沒有看過地球童話的機會。
他隻能從字面上理解。
所以,他最真實的感受就是:“我覺得系統在嘲諷兩類人——無腦跟風,并以成為F4狗腿為榮的學生。”
“以及,男人。”
《聖輝學院》對男人不公平之類的言論,論壇上早飛了千八百個帖子。
畢竟,進來五男五女,結果目前死了四個,都是男人。
雖然夢還京目前暴露出真實性别,但他捏的玩家确實是女性,分得也是女生宿舍,在這裡不能當男人看待。
男觀衆自然覺得,這副本是不是有啥問題?
幫助玩家的NPC是妹子,核心NPC是妹子。
反派NPC卻多半是男人,死得也多是男玩家?
既然觀衆都有這種感覺了,作為僅剩的男玩家,澤的感受肯定更深。
他當然也懷疑過,《聖輝學院》這個副本是不是故意針對男玩家。
仔細回憶了一下遊戲的全過程後,澤卻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遊戲既然拉了五男五女進來,就證明在初始設定上,我們需要面臨的危機就算不同,但風險程度是差不多的。”
“造成目前情況的關鍵,恐怕是‘選擇’。”
說到這裡,澤意有所指地望向張英。
張英沉吟片刻,便道:“你是說,第一天早上,林青青被高三學生們毆打的時候,我向她伸出了手?”
“正是。”澤不緊不慢地說,“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一個關鍵劇情的判定點,關于‘站隊’,或者說‘陣營’。”
“如果我們沒人對林青青伸出手,就算後續在食堂解救了林青青,以她當時的冷漠和防備,也未必會帶我們去見沈大小姐。”
“我們的每一個選擇,都在影響自己的陣營傾向,直到最後觸發相關任務。”
張英眉頭緊鎖:“按照這種說法,難道黃毛才是我們之中天賦最高的人?”
與剩下九個班相比,S班無疑才是最特殊的那個。
澤聳了聳肩:“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恐怕,是的。”
“哪怕他不是天賦最高的,可他或許有某方面天賦,是最适合這個遊戲的。”
“如果黃毛能和F4建立關系,說不定,我們就能觸發另一條主線。”
“有利于男玩家,或者說,協助F4鎮壓林青青的主線。”
張英立刻抓住關鍵:“但你之前收到的系統提示,無論哪個選項,都是偏向F4那邊。”
澤歎道:“這就是我當時苦惱的地方。”
他确實想過,要不要選另一個陣營。
但F4明顯不把人當人,轉校生對他們而言,卑微如同蝼蟻。
更何況,在女玩家取得重大優勢,陰沉男又明顯不能當隊友的情況下,澤并不認為自己能單刷這一關。
再說了,還有個不知底細的夢還京。
在夢還京一人通了兩條重要線索,直接跳了兩天的情況下,澤不至于意氣用事到還要站隊的程度。
所以,他很幹脆地說:“我也什麼都沒選,誰知等任務超時消失後,關于結社的記憶就出現在我腦海裡。”
對于澤的“能屈能伸”,張英非但沒有放下戒心,反而進一步提高了警惕。
但表面上,她卻沒說什麼,隻道:“明天中午,我去拿線索,但——”
陰沉男死前的表情,又跳入腦海。
張英也沒有藏私的意思,略帶擔憂地說:“我總覺得,當時那一瞬的即死判定,應該有什麼解法,能讓我拿到更多信息。”
“現在這樣,搞得我有點沒底。”
多帶個人去吧,又怕隻有她一個人能觸發劇情,進入秘密空間。
一旦錯過周五,等到周六,情況就更難。
不帶人去吧,按照現在的情況,很可能還有難關要打。
廁所範圍狹小,要是來個鬼怪,别說張英了,就是澤也很容易被秒殺。
這時,夢還京忽然開口:“我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