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宇文卓鼻子裡哼一聲,小聲嘟囔道:“今天算我倒黴碰上這個瘟神,誰稀罕搭理他!”
蕭熠說着,沖那年輕公子深施一禮,“本王無能,未及約束弟、妹,倒叫秦王受累,本王代為賠罪,還望秦王見諒!”
那年輕公子淡淡一笑,“祁王言重了。”
蕭熠這才一拱手,匆匆而去。
待蕭熠走遠,想到周圍這麼多京中勳貴親見他被祁王斥責,宇文卓年少氣盛,到底不甘。
宇文卓趕上去攔住那年輕公子,輕蔑道:“薄奚齊,你這樣的孬種都能被封為秦王,你們晉國是沒人了嗎?”
什麼?蕭雲從一愣,這人叫不稀奇?哪幾個字啊?真有一套,你咋不叫沒頭腦和不高興呢!
等會,原來這位仁兄是晉國的秦王,那跑這梁國國都裡來,不就是質子?蕭雲從眼前一黑,這人真是男主啊?那剛才這一幕,在他眼裡,不就是自己和宇文卓騎着高頭大馬沖他耀武揚威,還看他笑話?這不就标準的炮灰做派,等着以後被打臉吧!
宇文卓仗着家世橫行京城,每日裡跟在蕭雲從身後獻媚,搖唇鼓舌,為虎作伥,毫無半分男兒鋼骨,理他做甚?薄奚齊鄙夷地掃他一眼,便轉身而去。
宇文卓又上前兩步,手持馬鞭對着他輕蔑地戳戳點點,奚落道:“薄奚齊,你也是王孫公子,七尺之驅,每次遇事就躲在祁王背後,托庇他人,搖尾乞憐,算什麼男兒?”
搖尾乞憐……薄奚齊嚯得回過頭來,嗤笑一聲道:“宇文卓,你也是鳳子龍孫,現在還不是在殿前任人驅馳,甘效那犬馬之勞?”
蕭雲從不由得扶額,可真服了這兩個老六了,互相論證對方是狗……
“你!”
我大周就是敗于這群晉國宵小之手,你一個晉狗還敢與我提此事?!宇文卓大怒,仗着比薄奚齊高了不少,擡手就想照着他的臉扇過去。
蕭雲從見勢不好,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低聲道:“算了表哥,我還要去觐見父皇,耽誤了時辰不好。”
然而,宇文卓豈能在心上人面前失了面子?蕭雲從一勸,他更加來氣。
宇文卓伸手點着薄奚齊的胸膛道:“晉人狡詐,隻會呈口舌之利!有本事你就跟我打一架。隻要你打赢了我,小爺我保證整個建康城,以後再無人敢對你說半個不字!”
薄奚齊不着痕迹的閃開他的手,道:“梁人庸懦,隻會好勇鬥狠。有本事你就……”
“有本事我就怎樣?”
宇文卓已經約略猜出來他要說什麼,挑釁的看着他道:“怎麼,你不敢說?怕我皇帝舅舅再罰你跪一次祠堂?”
剛才祁王蕭熠不放心他這弟弟、妹妹的性子,特意留下了一名侍從。
那名侍從見事不好,也趕緊上前道:“小公爺,适才皇上下旨,叫你速去觐見!”
“我有什麼不敢?”
薄奚齊擡手理了理發髻,若無其事道:“不是你方才不敢當着蕭熠的面與我說三道四嗎?有本事,你下回在蕭熠面前,再叫我一聲……晉狗試試。”
“呸!狐假虎威!”
宇文卓鼻子裡哼一聲,與蕭雲從打個招呼,扭頭就走。
蕭雲從心道,這怎麼還帶加塞的,皇上剛才不是要見我嗎?
她一擡頭,就看見前邊薄奚齊穿的那藍不藍,灰不灰,白不白的月白色袍子。這月影之下般灰暗駁雜的顔色,很難穿的順眼,他就那麼輕描淡寫的穿在身上,卻仿如谪仙。
蕭雲從不自覺地走過去,低聲道:“那個,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這樣了……”
薄奚齊看都不看她一眼,照舊往前走。
蕭雲從下意識的跟上,“薄公子……”
“看來宮中傳言不虛。”
薄奚齊腳步一緩,道:“三公主果然摔壞了腦子,才這幾日不見,就連我姓什麼都不記得了。”
“啊?”
難道他不是姓薄嗎?蕭雲從一怔,趕緊轉頭看着錦兒。
這下可麻煩了,公主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錦兒連忙用口型給蕭雲從比劃,“薄奚,是薄奚!”
蒼天大地啊!起這種名字不是成心難為人嗎?蕭雲從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尴尬的抿了抿嘴唇,脫口而出道:“如果我猜對了,你剛才真正想對宇文卓說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