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掩蓋在雲霧下的月光,隻能看到蝙蝠俠迅速掠過的披風,就像一雙遮天蔽日的翅膀。所以有人說,蝙蝠俠其實和殺手鳄一樣得了罕見的返祖病,背後長出了一雙五米長三米寬的蝙蝠翅膀,所以才叫蝙蝠俠。
更不用說哥譚警員眼中的蝙蝠俠,瞬移,他一定會瞬移!正聯三巨頭怎麼可能隻有蝙蝠俠是普通人類!他一定也是外星人!
曾經也有人想要偷拍蝙蝠俠的高清照片,可哥譚的夜黑,蝙蝠俠更黑,敏捷加上超高隐蔽性,這件事根本不可能做到。照片裡往往隻是一團模糊的幻影,唯有一抹黃色能将這張失敗的照片和沒打開攝像頭蓋子的照片區分開來。
所以能夠勉強看出照片中的蝙蝠俠在幹什麼,再蝙蝠俠粉絲群裡,已經稱得上是神迹。
這還不沖?不沖不是人,今天我就是爬也得爬過去!!!
摸着左口袋的□□和右口袋的真槍,以及心口蝙蝠镖玩具,主要是最後一個,我心裡有了底氣。
哥譚是一座不夜城,夜晚的馬路送走一批人,又迎來一批人。
趕着下班的人緊張地抱着包,低頭趕路,總覺得有人要害自己。趕着去上班的神色輕松,他們是熟面孔,一些常年駐紮在街頭的混混一般不會對他們下手,徘徊于底層的哥譚人民,有自己的情報網。
像我這樣擋住臉,獨自走在街頭的人也不少,究竟是硬茬還是裝腔作勢,這就需要精準的判斷力。身高、年齡并不是判斷的标準,瘦小的孩子握住一把刀也能将人一擊斃命。
這也就是我将槍裝在口袋的原因,我故意攏了攏外套,好叫口袋裡槍械的形狀更明顯一點,這多半能吓退一部分膽小的襲擊者。
剩下的人就不是靠槍就能吓跑的,畢竟這玩意在哥譚不少見。
最重要的是眼神,兇狠的眼神是最不好用的那一種,畢竟都活在哥譚了,誰也不是吓大的。
接下來,作為獨自在哥譚摸爬滾打了四年的我,給你們講講要怎麼做。
平靜的眼神最好,要多平靜有多平靜,即使内心已經吓尿了,腿忍不住酸軟發抖,表情和眼神也要有如死屍一般的平靜。
哥譚每天都在死人,有人死,就有人為其複仇。
不知道是水質原因還是空氣污染問題,哥譚人基因裡就帶着瘋狂。隻要生出了複仇的念頭,就一定會貫徹到底。這時候神擋殺神,誰攔都不好使。
如果是在繃不住表情,也有另外一種選擇。笑吧,使勁地笑。大笑、冷笑、微笑,隻要開始笑,就成功了一大半。礙于某個開嘴角項目代言人的功勞,哥譚人對笑這件事頗為忌憚。
畢竟大多數人隻是法外狂徒,不是精神病!他們反派也是分門别類的!
誰都跟那小醜似的,不圖錢不圖權,費盡心思就想見蝙蝠俠一面。
還有那個毒藤女,他們都不想說,一叢阿卡姆越獄就搞環保大抽查,她就該去文明城市考核組工作。
我今天吃太飽了,就不笑了,不然怕一會笑yue了。
我平靜地穿過長滿了流浪漢的小巷,強行忽視背後虎視眈眈的眼神。變化的霓虹燈光打在身上,帶來了一絲陰冷。已經要入冬了,昨天下了場小雨,潮濕的霧氣無孔不入,自然卷軟軟地塌在腦袋上,叫人哪都不爽快。
走過奢華的冰山餐廳,越過三三兩兩的幫派成員,我始終将自己獨立于這份熱鬧之外,不關注,不好奇。
拒絕了每一次可能産生的搭讪,我孤獨地行走在這片奇詭的土地上。身後的影子拉得又黑又長,不與任何人交融,唯有與我作伴。
到了約定的交易位置,我倚靠在冰涼的鐵絲網上,将重心轉移到背上,緩解走路帶來的疼痛感,靜靜地等待那個交易人的出現。
“有個大活幹不幹?錢多,包活。”一個同樣穿着黑色連帽衛衣,帶着口罩的魁梧男人走到我旁邊,低聲問着。
哥譚幫派日日混戰,指不定哪天睡醒老大就換了人,所以除了某些死忠和骨幹,這些幫派最底層的混混是沒有固定歸屬的。今天跟企鵝人幹,明天在黑面具手底下讨生活。隔天還并肩作戰的兩個人,可能今天就要刀劍相向。隻要有錢,去哪都行,所以哥譚的街頭會出現很多這樣招工的中介。
衣服,對上了,第一句暗号也對上了。
我沒有過多表現出欣喜,還是謹慎地繼續對暗号:“包活?不幹,我最近想死。”
男人興奮地向我走了幾步,我隐隐能聞到一股顔料味,隔着口罩不太明顯。沒想到這位蝙蝠俠同好還是以為畫手太太,果然人不可貌相。做你們的家人真幸福啊。
他說:“哥譚或許的确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我說:“可這裡還有蝙蝠俠。”
他說:“天王蓋地虎。”
我說:“我住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