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飛機的體驗感比起客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剛起飛,五條嚴勝的耳邊就傳來“呼啦呼啦”的噪音,仿佛是要把人的耳膜震碎。接着直升機毫無預兆地上升、下降,是不是再來個翻滾,搞得機艙震動不已。
五條嚴勝本來是不暈機的,但是在這樣的死亡操作下,胃部竟然翻江倒海起來。這樣的狀況,簡直比想到緣一的時候還要讓人難以接受!緣一,等等,緣一!
“yue~”随着繼國緣一的臉清晰地浮現在五條嚴勝的腦海中,他終于忍不住幹嘔起來。好在他從不吃飯,因此沒吐出什麼東西來污染空氣。
五條嚴勝拼命壓制着不适感,他轉頭望向旁邊坐着的美洲小哥,發現他早就已經抱着塑料袋口吐白沫了,看他居然準備了塑料袋,說不定在來的路上已經吐過一回了。沒辦法,五條嚴勝隻能把目光轉向飛行員,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幫助。
飛行員也是不負衆望地感知到了五條嚴勝渴望被拯救的眼神,“五條先生,我以前是開戰鬥機的,所以飛機可能比較颠簸,但是不要擔心,絕對是既有速度,又有安全!您如果想吐的話,座位下面有塑料袋,請随意使用!”
五條嚴勝聽着飛行員的語氣裡還帶着幾分驕傲,心裡越發怨念,我應該感謝你的體貼嗎?
最後,頑強的五條嚴勝為了自己的形象,連幹嘔都忍住了。不過長時間的飛行對于他的精神和身體都造成了極大的摧殘,到了南美的時候,五條嚴勝已經頭暈腦脹,連走路都有些費勁。當他和美洲小哥互相攙扶着離開停機坪的時候,兩人之間的友誼已經超越了語言的界線。
可是,即使友情超越了語言的界線也沒什麼用,該聽不懂還是聽不懂。當五條嚴勝隔着一道複雜的工序和南美小哥交流的時候,他隐隐有了這次任務不會太輕松的預感。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由于語言不通的原因,當地人給五條嚴勝找了個翻譯。不幸的是,他們找不到既會當地語言,又會日語的咒術師或者輔助監督。于是他們先是找到一位會法語的當地咒術師,讓他将情況翻譯為法語,又找了一位會法語和英語的輔助監督,請他把法語翻譯為英語再告訴五條嚴勝。
五條嚴勝隻得在心裡慶幸,還好當初在家裡上英語課的時候沒有跑去練刀,要不然還得找個人把英語翻譯為日語再告訴我,那樣真的完了!同時他也意識到國際化的重要性,打算回到高專之後,向夜蛾老師建議引入外語課程。不過鑒于繁重的任務壓力,就隻讓一年級學學好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最後一句話,不跟五條悟待在一起超過十年絕對說不出來。
通過幾人的介紹,五條嚴勝已經了解了大緻的情況。從一個星期前,當地開始有零星幾個人昏睡不醒,起初他們以為這個咒靈隻會讓人陷入沉睡,不會對生命造成危險,隻派了兩個二級咒術師在調查。直到幾個昏睡不醒的人在72小時之後,忽然在夢中暴斃,才讓他們稍微重視了一下,增派了一位一級咒術師。
沒想到兩撥人派出去之後,不止一點頭緒也無,反而紛紛陷入了沉睡。不過兩天過去,當地絕大部分人,包括接下來派去的咒術師都陷入了昏睡,這下他們才慌了神,急忙向外求援。
現在五條嚴勝倒是稍微理解了剛剛為什麼飛行員開那麼快了,因為昏睡的這些人裡有80%,都處在危險的第三天,再不救小命難保。
五條嚴勝問,“你們就沒有采取什麼防護措施嗎?”吃一塹長一智,好歹每次有點長進吧?
經過漫長的等待過後,五條嚴勝終于得到了回答。原來第三批去的咒術師也不是傻的,穿着防護服,帶着防毒面罩,甚至還裝備了一些防護性的咒具,才敢深入調查,隻不過進入小鎮之後,還是失去了聯系,想來也陷入了沉睡中。
“現在根本沒人敢到進入小鎮,”當地咒術師語氣驚恐,“我親眼見過那些人的死狀,他們臉上都挂着奇怪的笑,實在是太詭異了。”他的這番話也被如實傳遞給了五條嚴勝。
時間緊迫,容不得五條嚴勝仔細斟酌,簡單地分析過後,他覺得咒靈将人們拖入沉睡的方式應該是通過視覺或者聽覺,不然沒辦法解釋穿着防護服還中招的事,而且咒靈有極大的可能會制造幻境。
封閉這兩種感覺之後進行戰鬥對他來說雖然有些困難,但是還是勉強可以做到的,于是五條嚴勝打算先到小鎮上一探究竟。
“五條君,我跟你一起去吧!”說話的是身材高挑的金發美女,一進來就非常熟絡地往五條嚴勝的旁邊靠。
五條嚴勝不着痕迹地往旁邊移動了一些,“你是?”
“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九十九由基自信地撩了一下頭發,“是不是如雷貫耳啊?”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五條嚴勝的表情逐漸變得微妙起來,高專長年用來教育學生的反面教材,某種意義上的确是大名鼎鼎。
“你那是什麼眼神,”九十九由基惱怒道,“難道我在高專的名聲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