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亮亮地盯住了春。
春不知為何感到一股惡寒,下意識避過林寒的眼睛。
林寒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說:“這魚嘛,要把鱗片刮幹淨,内髒掏出來,然後要注意肚子裡有一層黑膜,那個不撕掉魚會苦得。”
“你吃過魚?”春聽完,隻問了這一句。
林寒下意識點頭。
沒穿越前,她是吃了許多魚,什麼烤魚,沸騰魚,石鍋魚,麻辣魚等等。
但她忘記了,在這裡隻有快餓死的人才會吃魚。
春嘴唇繃成一條線,沒再說什麼,好像心中有了了悟。
怪不得她會想吃魚,可能是餓怕了,想給自己多囤點食物吧。
春若有所思地點頭,找了一把小刀按照林寒說得去處理。
魚肥又難逮,抓在手裡很滑,但春很聽林寒指揮,林寒雖然隻吃過魚,沒自己做過,但見過别人處理,指揮春用刀背在魚頭上一敲,把魚敲昏後再在漁腹上滑一刀,把内髒掏出來,裡面滿滿的魚籽,林寒趕緊讓春留下,又讓春把魚鰓掏幹淨開始刮鱗片。
魚神經雖然還在反射性跳動,但比活着時好處理多了。
刮幹淨一條魚春扔在一旁讓林寒清洗。
一條接一條,春越來越上手,林寒蹲下數了數,她們一共抓了十八條魚,林寒計劃了一下,讓春留下三條魚明天吃,其他魚都抹了胡椒粉吊起來用火慢慢熏烤幹,這樣能放得時間更長。
全部處理完,已入深夜。
今天可把林寒累慘了,她顧不得許多,用剩餘的水洗手洗臉後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熟了。
可能是累到了,還打着小呼噜。
春搖搖頭,跟昨天一樣就地睡了。
昨天睡得早,今天醒得也早。
醒來林寒腿還在發軟,畢竟昨天又是幹活,又一口氣處理十五條魚。
清晨的日光透過房間的縫隙照進屋裡,林寒打着哈欠起身,發現屋裡的火還沒徹底熄滅,一小搓頑強地燃燒,怪不得她昨夜沒感覺寒冷。
春裹着皮子,躺在火堆旁睡得正香。
昨天不知道春是怎麼睡得,今天林寒知道了。
看她大長腿陷在枯草裡,林寒摸着自己的良心不太安靜。
鸠占鵲巢,鸠好像真得占了鵲的老巢。
她白天坐在石頭上都感覺涼,春這樣睡地下不冷嗎?
她小心翼翼下床,看火快燃燼了,又添了一把柴。
魚還沒徹底烘成魚幹,魚肉的香味竄進肚子裡林寒肚子咕噜響了兩聲,她摸摸肚子,餓了。
春被子蒙住頭,胳膊一動,眼睛清亮地睜開,看到了小小一隻蹲在火堆旁搗火的林寒。
林寒神色清明,看出來昨夜睡得很好,她眉眼間純淨,眼眸清澈,火光在她明晰的眼眸中跳動,轉過臉來輕聲道:“你醒啦。”
春心中一動,拉下被子點頭,低頭把幹草和皮子收拾到一旁。
林寒托腮看她處理簡易的稻草床,半天才出聲說:“今天打家具,要不要再做一張床?”又低聲喃喃:“老睡地下也不是個事,怪冷的,萬一生病了……”
春扭頭看了她一眼,迎上她眼中的忐忑,微勾起唇角說:“好。”
林寒放心了,沖春甜甜地笑了笑,左頰邊顯出一個不太引人注目的梨渦,小小的,跟她人一樣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