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你沒事了,是春的新娘救了你。”旁邊有人大聲說道:“你不用去見老首領了,你還活得好好的!”
黎瞬間驚訝地睜圓眼睛。
春氏部以前有個被野蜂蟄了死掉的人,所以大家外出采摘時都格外注意,這次是黎貪心那顆最大的紅果才沒注意到旁邊盛開的花叢,被采蜜的野蜂狠狠蟄了一口。
她一骨碌想坐起,剛擡頭就頭暈目眩,捂住嘴哇的吐了出來。
林寒往旁邊閃了閃,輕拍她的脊背說:“還沒好呢,還有毒素在你體内,慢慢排出去就好了,這兩天多躺着。”
黎聞言又躺了回去。
好看她緊張的樣子,捂嘴笑了起來。
衆人正笑着,去找大巫的人帶着大巫匆匆趕到了。
“受傷的人在哪兒?”大巫杵着羊頭拐杖,被拉得上氣不接下氣,哆嗦着聲音,雙手扒住拐杖顫抖。
“大巫回來了!”
“是黎受傷了。”
“她被野蜂蟄了!”
“春的新娘救了她!”
“人家叫娲。”
“對,娲救了她!”
衆人七嘴八舌說明了前因後果,讓開位置讓大巫進去,大巫喘口氣,手揣在腰間的罐子裡掏出一顆雜草。
“人沒事了就好,把這個嚼爛敷在黎傷口處,她明天就能下地了。”
林寒好奇看着,那是一株看起來非常柔軟,葉片呈針形,看起來像蛇的舌頭。
好接過吞進嘴裡,嚼爛後,呸地吐出來,然後敷到了黎的手背。
大巫不知何時站到了林寒的身旁,見林寒好奇說道:“這是蛇草,對一些叮咬很有效果。”
林寒恍然大悟。
她曾經田野調查時見過蛇草,但跟現在見到的不太一樣,沒有這株蛇草看起來高壯,跟它比現代的蛇草就像是發育不良的小孩,它更像一個高大的巨人。
敷上不久黎就能自己走動了,衆人散了,好去送黎回家,大巫對林寒招招手說:“你跟我過來。”
林寒對大巫也有好奇,她曾經在風氏大巫那裡生活了一段時間,才發現這時候的大巫不像是現代那些招搖撞騙的神棍,是有真本事的。
以前林寒不信神,穿越後,也開始信一點了,否則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乖乖跟在大巫身後,原本春氏部對她感到陌生的族人,看到她救了黎後投來不少善意的目光。
春氏部的規模比風氏部大,孩子也多了不少。
衆人圍着一個圓形方向聚居,一般内部都是老人和小孩還有婦女的居所,男人一般住在外圍,這裡沒有家的概念,可以随意苟合,孩子隻認母親不認父親,随母親生活。
為了方便幹活和生存,一般部落大巫和首領會制定規則,在同一個時間内選一些适婚人群進行誕生儀式,儀式結束,第二天男生必須離開女生獨立生活,孩子由部落集體喂養長大,母親可以選擇帶孩子生活,也可以選擇交給别人撫養,也可以選擇跟自己喜歡的族人住在一起,部落一般不會幹涉。
食物則集體上交,共同分配。
林寒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自由,和詭異的不适。
這種規則不知是文明的退化還是進化。
大巫帶林寒到了他的房子。
随他出去的兩位祭司還在外面采摘藥草沒有随他一起回來。
大巫的房子跟其他族人的房子很不一樣,其他人都是建在地下的,唯有他是建在地上的。
靠着一棵巨大無比的枯木,用木頭紮根,稻草糊牆建了一座很簡陋的小房子。
林寒進去時發現屋裡竟然還有凳子。
她詫異地盯着,感慨史前文明已經有這個水平了嘛!
大巫放下羊頭拐杖看早上的火還冒着零星熱氣,倒掉在火堆上的水瓶還有些水,便用木碗給林寒倒了一些。
林寒正好渴了,咕咚喝了。
大巫讓她坐,去床邊木架子上搗鼓半天抱來一塊石闆。
“你看看這東西。”
林寒好奇望去,青石闆上歪歪扭扭地寫了一行字。
「39天 好餓好餓好餓……」
啊,這我認識。
林寒心中詭異的浮現出一行字,然後猛地搖頭,詫異地看着薄薄的青石闆,這竟然是簡體字!難道有穿越前輩在?
她看向大巫張嘴吐噜出一句話:“奇變偶不變?”
大巫眼皮抖動。
林寒撓撓腦袋:“宮廷玉液酒?”
這些都不知道,難道是零零後,林寒張嘴唱起:“愛你不跪的模樣,愛你???”
大巫眉頭緊鎖。
不是吧,這個暗号也不對?
林寒抓耳撓腮,終于放棄般地小聲嘟囔:“魯A濟南車!!!”
這下不能不知道了吧!
大巫咳嗽兩聲,“你在說什麼?”
林寒高昂的頭終于低下了。
大巫看着青石闆有懷念,“這是老首領留下的,她說這是她家鄉的文字。”
“老首領?!”林寒激動了,原來她真有前輩啊!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可惜老首領早已仙逝。
大巫瘦骨嶙峋的臉上眉頭聳動了下,“老首領說她留下了一句話,說能答上的就是她家鄉來的人,有遺産留給她。”
林寒期待地看着大巫,大巫輕咳兩聲,挺直肩背,雙手背在身後精神抖擻,昂首挺胸,充滿自信地問:“我們是誰的接班人?”
林寒就像是回到小學在國旗下舉行升旗儀式般肅穆,捶胸頓足說:“我們是共産主義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