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完張志海，季清栀不由拍了拍手掌心，太久沒練，有些生疏了。她垂眸看向躺在地上的人，語氣裡滿是冷意：“還要再試試嗎？”

突然被摔在地上的張志海有些懵，直到聽到季清栀的聲音，他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毆打顧客，我要報警。”

“好啊，報警。”季清栀一臉的坦然，視線朝上方的攝影頭掃了一眼。

“行了，你還沒丢夠臉嗎？這事真的報警你以為你真無辜？”李健都有些無語了，越發後悔自己的大嘴巴，要是安安靜靜的和徐遇安兩人來，就不會有這些破事了。

“真鬧到警局，學校那邊估計也要給個交代，适可而止吧。”徐遇安壓低聲線看向張志海。

張志海垂眸認真思考他們的話，确實，有監控在，是自己先動店裡的東西，去了警察覺，最好的結局不過是各打五十大闆，而且一旦被學校那邊知道，他最近争取的獎學金估計就無了，他擡頭對着季清栀冷哼一聲：“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我這次就放過你。”

季清栀聞言輕嗤一聲：“不用，要不我這邊直接幫你報警？”

“哼，懶得理你。”張志海說完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然後轉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抱歉，他腦子有些軸。”對上季清栀的目光，徐遇安覺得有些尴尬，畢竟人是他們帶來的。

“沒關系，你們是你們，他是他。”季清栀搖了搖頭，她想，下次那個煞筆來了，她直接不做他的生意就好了。

“你這裡的菜品味道很好，我會推薦給身邊的朋友和同學的。”徐遇安找補道。

“好，謝謝。”季清栀想，解鎖新菜式就能得到積分獎勵，她自然希望來的客人越多越好，當然，剛才那樣的煞筆不需要。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徐遇安連忙補充道：“那個，我們身邊還是正常人比較多，剛才那樣的是例外。”

季清栀被他的話逗笑，而後邊笑邊朝他點頭。

“你笑起來很漂亮。”徐遇安覺得自己“職業病”又犯了，下意識的要去拿挂在胸前的相機，手撲了個空，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謝謝，很多人都這樣說。”季清栀這話不假，她剛出道的時候，拍攝平面廣告比較多，大家都說她笑起來很好看，很有感染力，但拍平面終究和拍戲不同，到了拍戲導演那裡，她的笑容就太過刻意不自然。

“希望有機會能給你拍照，再見。”徐遇安朝她揮手。

看着他跑遠的背影，季清栀不由搖了搖頭，還真是熱愛攝影的人呐。

徐遇安到的時候李健已經叫了車，不過還有五分鐘才到，張志海從季氏飯館出來就闆着一張臉，這會也刻意和兩人拉開距離。

這完全是兩人想要的結果，倒是站在那邊的張志海臉色越來越黑，他的視線落在剛回來的徐遇安身上，語氣有些不好：“你剛才又和那個女人說了什麼？”

“我替你謝謝她沒有報警，不然留下案底就不好了。”徐遇安成功利用胡說八道大法讓旁邊的人閉了嘴。

李健見狀朝他比了比大拇指，小聲道：“還是你有辦法。”

“以後離他遠點吧。”徐遇安提醒道。

“可不是，他也太能惹事了。”說起今天發生的事，李健也是一臉的不滿，本來過來吃美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結果因為他的關系搞成這樣。

張志海看兩人低聲竊語，總覺得他們在蛐蛐自己，他面色有些不好，正想開口質問他們兩句，網約車到了，他臉色沉了下來，算了，先回學校再說。

在見識到季清栀的過肩摔之後，劉阿姨原來所有的擔心瞬間都咽回肚子裡了，她是真沒想到季清栀這麼厲害。

看出劉阿姨眼裡的驚訝和好奇，季清栀笑着解釋道：“從小我爸就送我去學了防身術這些。”

老季一直覺得作為女孩子，一定要有自保能力，所以他一直堅持送自己去學這些，直到簽了公司後，她才沒再去。說起來，多虧了老季的堅持，讓她在圈子裡遇到某些算計的時候也有了自保能力，也是那次過後，她的黑料開始多了起來。

“就該這樣。”劉阿姨點頭贊同道。

“阿姨，我們先吃飯吧。”季清栀提醒道，因為剛才三人的突然到訪，打亂了她們的午餐計劃。

季清栀把菜放進微波爐加熱的時候想，看來下次不必等着一起吃飯，誰有空誰就先吃吧，她低頭看了一眼微波爐裡的盤子，決定等會下單兩個能進微波爐的餐盤。

加熱的菜和剛出鍋的味道自然是有區别的，咬下第一口排骨的時候季清栀就不自覺皺眉，随即又苦笑一聲，果然人呐，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明明之前拍戲，冷掉幾小時的盒飯她都能面無表情的吃下去，現在竟然開始嫌棄加熱的排骨。

劉阿姨倒是吃的一臉開心，毫不誇張的說，季清栀這裡的飯菜是她幫工好幾家裡最好吃的一家，所以她幹活越發認真起來。

季清栀等劉阿姨收拾碗筷去廚房的時候，又去了一趟後院，她先去井那邊看了看，那滴水仿若就是一滴普通的雨水，但直覺告訴季清栀，沒那麼簡單。

她在井邊待了兩分鐘後又去了菜園，剛才栽下的小蔥上面還有水珠，被陽光折射成漂亮的彩虹盤，她蹲下認真觀察，發現她剛才斜着埋土的小蔥已經變成直立了。就算她不懂種地也覺得這速度快了一點。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又牽過井水的管子給旁邊老季的菜地再澆了次水，老季的菜地她已經試着拯救過了，但依舊給人一種搖搖欲墜快要徹底蔫了的感覺，希望這次有用吧。

澆水完畢後，季清栀收好水管就去了前院，她澆水前拍了照片，打算明天來對比，她轉身離開的幹脆，自然沒看到剛被澆水的小白菜慢慢舒展開葉子來。

午飯過後，店裡又變得冷清起來，之前林蔭路接龍打算來提替她每天開張的人，在看到李健他們三人進來後便離開後，同時還在心裡低估群裡那些人發言的真實性，真有那麼好吃？

季清栀把剩下的鹵味也打包起來，這是姜威要給他同事帶的，想到今天解鎖新菜式得到的積分，她已經開始思索該如何招攬更多的客人了。

不等她想好，就聽到叮一聲，然後腦子裡突然多了一本菜譜“菜譜兌換成功，積分清零。”

“靠，我什麼時候要兌換菜譜了。”季清栀忍不住爆可粗口，天知道，她剛才隻是在腦子裡思索老季有沒有什麼“秘籍”，哪知道系統直接給她兌換了菜譜。

一時間，季清栀生氣又無奈，忍不住開始懷疑系統：“這樣我真的能賺到積分兌換百甯丸嗎？”

“不能解鎖新菜你怎麼累積積分。”老祖的聲音在腦子裡悠悠響起。

“這不是還有您嗎？”季清栀語氣讨好，畢竟她确實是這麼打算的。

隐約間，季清栀好像聽到老祖的輕笑聲，随後又聽他道：“我不可能随時都在的，想要你爸醒來，還得靠你自己努力。”

這時候，季清栀突然發現老祖的聲音已經不似之前的中氣十足，她努力回憶，好像一次比一次若，心裡那個猜測讓她下意識的否決，她問的小心：“老祖你會一直陪着我的吧？”

季清栀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回到，她告訴自己，沒事的，應該也和之前一樣，但她沒發現自己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這些天，她一直能這麼硬氣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老祖的存在，有他在，就會有人指導自己，所以她一點也不怕，但現在她能依靠的好像隻有自己和剛兌換的菜譜。

菜譜的厚度看不出來，隻看到第一篇上面寫着紅燒獅子頭待解鎖，下面是詳細的用法和做法，還是那句話，千人千方，最後做出來的味道靠的就是個人的底蘊。

季清栀歎了口氣，慢慢接受自己積分歸零的事，至于菜譜，那就慢慢研究吧，還有系統發布的任務，想到清零的一千九，她開始對種小蔥的任務尤為上心。

*

這邊網約車裡，李健和徐遇安選擇了後排，張志海打開副駕駛的門，彎腰上車的時候背脊傳來的痛楚，讓他想起自己被那女人摔在地上時身上咯咯作響的聲音。他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都還能感覺到背脊牽拉的痛，他陰沉着一張臉，如果不是李健他們，他絕不會這麼算了。

下車後，他并沒有和兩人同行，反而去了學校外面的藥店，他覺得自己需要買點膏藥或者噴霧，不然明天他估計不能下床。

“他不會又做什麼妖吧？”李健蹙眉一臉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