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實的歲數若說出來,宜妃恐怕會吓一大跳。
美人嬌貴,還是别害得姨母花容失色好了。珊瑚乖覺地點頭,又把宜妃端來的蜂蜜水一飲而盡——以為她是小孩子呢,有點甜嘴的東西就滿足了。
系統嘲道:【宿主,扮嫩很好玩嗎?】
它可見識過此女酒量,說是千杯不醉都不為過。
珊瑚淡定,【要你管。】
也隻十年而已,忍忍吧,酒多傷身,宜妃原是為她好。
系統表示同情,【可憐滴娃,被你姨母PUA成啥樣了?】
珊瑚摩拳擦掌,【想挨揍就盡管往下說。】
系統瞬間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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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祥宮的風波次日便傳遍各處,衆人原以為宜妃不過為報複僖嫔才截胡回來,哪知還牽扯出更大的瓜。
這個胸大無腦的僖嫔,居然蠢到給皇帝下藥!
當然,僖嫔還是有點腦子,一聽說梁九功要審她身邊的人,立刻意識到不對,遂給了那宮女一筆銀子,讓她偷溜出宮去,暗地裡再找法子做掉她,好來個死無對證,哪知宜妃早派人給戍守宮門的侍衛打了招呼,待那鬼鬼祟祟的人影現身,立刻一擁而上,将其扭送到禦前。
那女子原是勾欄裡出來,幾曾見過大場面,被梁九功一吓渾身骨頭都軟了,還不待上頭問罪便不打自招:她不過是個年老色衰的伎人,因風月場裡混過幾年,通曉些歌舞樂理,這才被僖嫔花重金聘來,起初不過教她幾支曲兒,誰知僖嫔生性疏懶又急于求成,問她有沒有旁的法子能俘獲男人歡心,她一時财迷心竅給了僖嫔那藥,如今悔之晚矣,隻盼着萬歲爺能留她一條性命,除此之外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梁九功闆着臉,“那藥對龍體有無妨害?”
女子哭天抹淚,賭咒發誓那藥隻供床笫歡愉,絕不會損傷皇帝萬金之體——當然啦,是藥三分毒,長期使用必然不行,一次兩次倒無妨礙。
康熙聽到此處已經了然,遂叫人搜了她的私财,遣回原籍。
女子渾身癱軟,千恩萬謝,怪道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她再不敢淌這趟渾水了。皇帝如此處理,實在已對她萬分開恩,她斷不敢埋怨。
至于僖嫔就沒這般好運了,雖然隻是褫奪封号降為貴人,卻從此搬出富麗堂皇的啟祥宮,住到暗無天日的冷宮裡去。
死對頭一落千丈,還眼不見為淨,宜妃快要笑破肚皮,面上卻深表同情,“可憐僖……赫舍裡貴人,若非一時糊塗打錯了主意,也無須落到這般收場。隻是萬歲爺,宮裡已經有了一位赫舍裡貴人,如此不是太拗口了麼?”
那位可是正經元後的親族,出身高貴無匹,不像僖嫔,白白沾了個姓氏便宜而已。
康熙想了想,“那就将僖嫔降為常在吧,省得難以區分。”
系統:【你皇阿瑪真是個天才,輕輕松松叫人降了兩級,他不會還覺得自己格外機智吧?】
珊瑚難得跟系統抱有同感,不得不說,康師傅的惡趣味也夠損的。
忽覺一個涼涼的眼風飛來,珊瑚忙捂着嘴,她絕對沒有埋怨皇帝爹的聖明哦。
反正她是得利的一方,僖嫔怎麼倒黴都跟她無關啦。
康熙道;“如今啟祥宮空出來,朕想不如讓郭貴人搬去,你自個兒獨居一宮也更便宜些,不知你意下如何?”
臭男人,挑唆人家好端端的姊妹情,珊瑚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他不會以為這麼一來宜妃就會跟郭貴人分道揚镳吧?
宜妃拿不準皇帝是個什麼意思,一時竟卡了殼,她當然不願郭貴人搬去那邊,可若不答應,好像她見不得姐姐好似的。
康熙氣定神閑,唇邊那縷笑容又有點像挑釁似的,讓珊瑚牙根癢癢。
好想一根根把他的胡子拔掉!
郭貴人這時候進來了,面色蒼白、卻是态度堅定地對上首施了一禮,“謝萬歲爺擡愛,臣妾不願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