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摟住了江闵,微涼的嘴唇貼了上去,撬開美人柔軟的唇,将空氣強硬地輸送過去。
這就像一場争搶空氣的較量,雙方都在窒息與救贖的邊緣遊走,唇角在撕扯中破了個口子,血的腥甜愈發刺激着人的感官。
白幼愈發興奮。
湖水的腥味也掩蓋不住懷裡人的清甜,白幼的手貼緊了江闵的腰,五指與纖細的腰身貼合得嚴絲合縫。
“唔。”
江闵發出意識不清的呢喃,因為窒息而掙紮的愈發厲害,卻反倒和白幼貼得很緊。
“好甜。”
昏暗的湖底,隐約能聽見男人輕聲的低喃。
好一會,平靜的湖水中響起嘩啦的聲音,身形修長的男人從湖面露出了頭,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男人的五官精緻漂亮,水珠順着柔軟的黑發滴落頰側,白皙的皮膚在湖水的沖刷下光潔如玉,透着瑩白的光澤。
他懷裡抱着個人,赤腳從湖中心走到了岸邊,妖異的瞳色泛起愉悅。
白幼将人輕柔地放在了地上。
雪膚烏發,細膩的皮膚輕輕揉搓一下都會留下印子。
專注又認真的目光落在江闵的臉上,昏迷的人眼尾泛着濕意,留下一抹被欺負後的殘紅。白幼歪了下頭,再次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隻是這次沒能思索太久,不遠處死寂的樹林中忽的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白幼偏頭看了眼,嫣紅的舌尖舔了下剛剛被江闵無意識咬破的唇角。
輕微的刺痛感傳來。
白幼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件衣服,披在了渾身濕哒哒的人身上。随後他面無表情的起身,朝樹林中走了過去。
—
昏沉的江闵進入了一種很奇怪的夢境。
夢境中,月色被茂密的樹林遮擋,切割成了碎碎點點。
樹林之中,是女人劇烈的掙紮和悶在嘴裡的悶哼聲,期間混雜着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四下無人,女人哭的凄厲,江闵仿佛和女人共了情,回到了那個令人絕望的夜晚。
眼前一時是染着血的月色,一時是瑟瑟發抖縮在一旁的女孩,一時是揮起的斧刃。
冰涼的刀光印刻在女人的眼底,斧頭砍在肉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殘肢斷臂散落一地,女人眼裡流出血淚,拖拽着身體在地上胡亂攀爬着。
這一幕看起來怪誕又可怖。
江闵刹那間從噩夢中驚醒。
噩夢副本中的夜晚沉悶而壓抑,死寂的天色将整座人工林都束縛在其中,血色的月亮一成不變,隐隐與那夜重合。
江闵躺在岸邊,剛被人從湖水裡撈出來,整個人都是濕哒哒的,風吹來,他哆嗦了一下,一時分不清,到底是風太陰間了,還是他穿的太少了。
“咳。”
遺失的記憶回籠,江闵隐約想起,自己昏迷前回頭了,怪談任務沒有完成,被女鬼摁到了人工湖裡。
那力度根本讓人掙紮不開,他都以為自己可能要涼了。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涼了,又複活了?
江闵坐起身,披在身上的外套滑落。
他揉着自己脹痛的太陽穴。
昏迷後的記憶,他其實記不太清了,好像有人救了他,就是不知道是誰,而且唇上火辣辣的,還有點疼。
江闵指尖摸在唇上,嘶的一聲。
手裡的休閑白色外套式樣簡單,沒見人穿過,隐隐還藏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玫瑰香味。
江闵垂眸看了眼,神色不明。
這個外套的款式,好像有那麼點眼熟,怎麼和那個人的風格這麼像?
他難道真的跟到了副本中?
江闵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他不傻,自己沒有完成怪談,這幾乎是必死的局,普通玩家根本沒法救他出來。
但如果是那個人,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江闵又想起第一個怪談中,落荒而逃的女鬼,當時他就覺得奇怪,什麼時候副本裡的怪物這麼好說話了。
當時和他在一起的一共就三個人,除去死掉的倒黴蛋玩家和顧閑,就隻剩下……
“啧。”江闵神色古怪起來,“白幼?”
江闵陷入了沉默。
明明剛剛才死裡逃生,他卻并沒有劫後餘生的輕松感,相反,他現在還有點分不清,究竟是這個副本更危險,還是被白幼找到并且逮回去更危險。
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湧入心頭,江闵當下就産生了一種沖動,那就是又跳回湖裡求着女鬼把他再掐死一次的沖動。
不過,估計那女鬼現在都不一定活着。
夜色籠罩下的湖水一片平靜。
江闵凝視着湖面,良久,低罵了一句:“完了個狗蛋。”